手臂蔓延。
郝柔的银针快得只剩残影,却在触及薄萱皮肤时被弹开。
甄婉突然扑过去握住薄萱的手,膝袜上的血迹诡异地流动起来,竟将逆流的朱砂尽数吸收。
苏瑶腕间秘纹突然暴涨,在众人头顶结成星图,那些骷髅顿时发出不甘的嘶吼,重新被锁链扯回穹顶。
震动平息时,卜凡发现地面血珠重新排列成了"惊门"。
郝柔正在给薄萱包扎渗血的手指,突然轻咦一声——薄萱伤口里嵌着的不是木刺,而是半截青铜铃舌。
远处突然传来机械转动的闷响,像是某种沉睡的巨兽在翻身。
苏瑶腕间秘纹忽明忽暗地指向右侧廊柱,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暗门,门缝中隐约传来熟悉的熏香气息。
"是引魂香。"薄萱虚弱地扯了扯卜凡的衣袖,"我们当中...有人被标记了。"
当甄婉颤抖着指向自己染血的膝袜时,暗门突然无声滑开。
有东西在黑暗深处发出湿漉漉的喘息声,伴随着铁链拖过石板的刺耳声响。
郝柔的银针在掌心排成卦象,映出暗门上若隐若现的抓痕——那痕迹新鲜得还在渗血,分明是人的指甲生生抠出来的。
郝柔的银针刚触到暗门边缘,廊柱突然发出齿轮咬合的咔嗒声。
她本能地后撤半步,鞋跟却精准踩中地砖上凸起的饕餮纹饰。
刹那间整面墙壁亮起幽蓝脉络,三道磷火凝聚的光刃从不同角度朝她咽喉袭来。
"坎三震七!"卜凡的暴喝与剑光同时炸开。
他旋身将郝柔撞向苏瑶所在的安全区,后背硬生生接下两道幽蓝光束。
饕餮玉佩爆出刺目血芒,那些本该洞穿脏腑的光刃在触及他衣襟时竟诡异地折射,将三丈外的石柱熔出碗口大的窟窿。
"你..."郝柔的银针匣摔在地上,指尖还残留着卜凡衣襟的触感。
她看着男人后颈被灼烧出焦黑纹路,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这个永远冷静如冰的男人,此刻肩胛骨正因剧痛微微颤抖。
薄萱突然拽着甄婉扑到机关墙前。
她染血的指尖在砖缝间游走,那些被朱砂浸透的伤口竟在石面拖曳出暗红轨迹:"这是以命换命的连环锁!
你们看这些饕餮纹的眼珠..."她猛地按向某块凸起的青砖,墙内顿时传来锁链绷断的巨响,"每颗眼珠转动角度对应二十八星宿的..."
话音未落,七盏青铜灯从穹顶垂落。
薄萱的瞳孔突然收缩,她认出灯盏上缠绕的根本不是灯芯,而是浸泡过尸油的脐带。
当机括运转到第三声时,她突然将染血的发簪插入砖缝:"不对!
这是反八卦!"
苏瑶的秘纹突然缠上薄萱手腕。
那些星芒化作丝线渗入砖缝,竟在墙面投影出旋转的洛书图。
薄萱额角沁出汗珠,指尖在虚空中快速演算:"离火转坎水...乾位偏移两寸...就是现在!"
她突然抓起甄婉的琉璃灯砸向墙面。
灯油泼洒的瞬间,苏瑶的秘纹化作火蛇窜起。
整面机关墙在烈焰中扭曲变形,砖石簌簌剥落处,竟露出条幽深的青铜甬道。
甬道壁上嵌着无数婴儿头骨,每个眼窝里都跳动着幽蓝磷火。
"是活人甬。"卜凡抹去嘴角血渍,剑尖挑起块带血的青铜碎片,"这些头骨天灵盖都有钉痕,生前被喂过离魂散。"他的影子被磷火拉长在甬道内,忽然剧烈晃动起来——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影子攀上他的靴跟。
郝柔的银针暴雨般洒出。
那些试图缠住卜凡的黑影被钉在墙上,发出类似蝉鸣的尖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