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子的哪个不亏?!老子北京一套房,怒换雨村一破屋,产权证上还没我名,我说啥了没有?你学学我,为了天真无私奉献!”
我酒气都上来了,恼羞成怒,朝他俩怒道,“滚!拿你们当兄弟,你们上赶着当我爹,哪凉快哪呆着去!老子也不用你看了,跟网上自学盲文去。”
我跳起来就去抢钱,闷油瓶闭着眼一把就把我按下来,说道,“安全带扣好。”
“哦。”我老实坐回来扣上安全带,前面几个人在那忍不住的笑。
黑瞎子很快就把十几张百元大钞上洋洋洒洒的盲文都摸完了,他摇了摇头。
“所谓盲文,说白了就是一种六点符号系统,用不同的点数来表示不同的字母,然后组合起来进行拼读。现行通用的凸点盲文体系,是十九世纪法国一个盲人创造的,叫做布莱尔盲文,我们用的盲文也都以此为基础。从上上个世纪到现在,汉语盲文林林总总得有七八种,我并没有全学,恰巧这种我就不太了解,它里面掺杂了许多南方方言,我需要好好查一下才能告诉你。”
“这么复杂?”
我还以为就跟汉字一样,摸一下读出来就能明白了呢。
黑瞎子把钱卷起来放进自己口袋,“等着吧。”
我狐疑的看向他,“真的假的?你不是在诈骗吧?回头你偷偷买保健品,把我钱都花了。”
黑瞎子呵呵一笑,“你猜?”
然后他就抱着胳膊休息,不理我了。
钱进了他的口袋我也没办法抢回来,只能等着。
胖子终于跟上了车队,他可太喜欢这种狐假虎威耀武扬威的感觉了,一路风风光光,浪到歌声飘荡。
唱的我心烦意乱。
我那一口烈酒醺得精神有些亢奋,看一眼闷油瓶睡着了,就低声问胖子和小张哥,“起大早赶晚集,你们怎么才出现?”
“嗨,救护车拉走一批,剩下人这不都等着么。财神爷驾到怎么也要讲讲排场,接见接见当地领导,陪着拍拍照,做做秀,这以后说出去都能跟人吹牛逼的。”
胖子指指前面一溜儿豪车,“瞧见没,四九城的太子党,随便拎出一个来,资本圈就得震一震,他们随手一拨拉,这地方就吃饱了,这就是花儿爷的排场。”
我看着皱了皱眉,是有排场,排场大发了。
但这排场不会来得无缘无故,看来小花为了救我们三条老命,付出的代价一定不小。黑瞎子说以时间换生命,以金钱换效率,他争分夺秒签的合同可能让渡了什么利益出去,还砸进去一个小目标,才换来我们在水底最快重见天日的时间,和今天这番轰轰烈烈的排场。对方为了表示重视和情谊,甚至千里迢迢跑来专门给小花站场。
“前头是什么人,不是秀秀?”
胖子摇摇头,“秀秀跟小花通过电话,人没来,那人跟秀秀花儿爷都熟,花儿爷不方便介绍,看来不常在外面行走。神秘着呢。”
背景神秘,能量不小,其实这一辆车来就够排场,光车牌号就够看了。
来往皆是利益,无论是他的太子党朋友还是作为商业伙伴来撑排场,也算做到位了。此番对内和对外,小花都称得上仁至义尽,无可挑剔。
我几乎想为小花掬一把同情泪,这辈子遇上我们,算他倒霉。
车队到了县城并没有停,相关部门的车辆相继按着喇叭撤离,一行闹哄哄的车队看样子是要直接杀到成都去。
我以为我心里乱乱纷纷,可能一路会纠结成一团麻球,结果没想到我现在心大的跟胖子差不多,借着酒劲儿往闷油瓶肩头一靠,闻着草木香和血气就睡着了。
反正天塌下来,闷油瓶和胖子也会先顶一会,我困。
傍晚时分,车队散了,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