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小蛮堵了一口气,看我们三个都冷眼旁观,自己撅了根树枝,开始在树下挖坑。
她一只肩膀受伤了,一个半大丫头片子,默默流着眼泪,都没有哭出声,面无表情的挖着,半天才挖了个小坑,勉强埋进他哥一只脚去。
这效率要挖到天荒地老去,我觉得我等不起。
我把小面包吃完了,准备动手。
我们在这看她挖坟干什么,既然她跟那男人是一伙的,看着应该是他哥哥不甘心,断臂后还想着找闷油瓶报仇,既然她哥哥死了,就直接把她打一顿问明白对方还有什么阴谋,然后我们出山走人。
闷油瓶看我一眼,说道,“拿她换刘丧。”
什么,丧丧子在他们手里?是那男人告诉他的?那这事就要从长计议了,得想个办法让她老实交代他们把刘丧绑到哪里去了。
过了半天,另一只脚终于也有自己的坑了。
再这么挖下去天都黑了。
闷油瓶睡了,黑瞎子在旁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示意你行你上啊。
还是得我来,我对小孩子最不拿手了。最后还是叹口气,起身走过去,甄小蛮跪在坑边抬头看我,脸都哭花了,还是没什么表情。
是失去的悲伤么,看不太出来啊。
我本来是想催她快点,结果话一出口却变成了,“我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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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听着都笑了,我差不多想给自己一巴掌。
甄小蛮没有理我,继续埋头挖她的坑。
我还真是热脸贴上冷屁股,心头浮起那么一点点后悔,但是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也不好意思跟她说我要撤回。
我认命了,一摸大白狗腿没了,我就也折根树枝,帮着她挖掘,手心还缠着厚厚的绷带,很不方便,血迹刚刚结痂。
挖了没几下,伤口好像又挣开了,血黏黏腻腻的渗出来,握住树枝都打滑。
闷油瓶过来把树枝夺走扔掉,拔出匕首随手扔在黑瞎子面前,匕首一下入地三分。
“来挖。”
然后他拉起我的手,仔细看了看,说,“去休息。”
黑瞎子伸手拔出匕首,看了看锋利的黑刃,“这位拿刀的哥哥,我知道你善良,你古道热肠,没问题的,但是你别连累盲人大爷我呀!我也很累的,手心都被树枝扎破了,有一道浅浅的小口子,虽然马上就要愈合了,但也很疼的。”
“过来挖。”
闷油瓶根本不听他废话,直接叫他。
黑瞎子摇头,看着我叹气,“真他妈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算了算了,替人敛尸,功德无量,我就当替你积点阴德。阿弥陀佛无量天尊,这事记我徒弟头上,我用不着哈。”
他走过来也用黑金匕首开始掘土。
“哑巴,比比谁挖的快啊?”
闷油瓶没理他,黑瞎子哼着歌开始了比赛。
只见两个人两把黑金掘得一个赛一个的快,毕竟专业真对口了。
这俩人打洞可是有着上百年口碑,技术应该算是超一流,只看一朝破土动工,土沫横飞,身底下坑洞越来越大,越来越深?很快两个一人方圆的土坑已见雏形。
我从树下站起来,看着好像哪里不对。
怎么回事,他俩还真在那比赛了?各自为政挖的盗洞?
再加上甄小蛮挖的葬脚坑,这都三个坑了,是准备把亡人两刀三段,分开下葬吗?上半身归闷油瓶,下半身归瞎子,两只脚归甄小蛮。
甄小蛮停下手,在旁边看着欲言又止,又怕他们继续这样两个洞深挖下去,又怕万一出言提醒,他俩一生气再不帮忙挖了。
挖坑是用来葬人的,再深挖下去真打成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