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落脚点才对。
他挠了挠头,“族长你还是去房间睡吧,我们几个在沙发凑合一晚。”
张海客听完脸就垮了,大概没想到连他也要睡沙发,一间客房都混不上。
闷油瓶立即站起来,胖子醒了仰着头看他,“嗯?又要出发?”
“没,睡你的。”我拍了拍他。
闷油瓶可能还有点发晕,身子一晃,我连忙也站起来扶住他,他的房间,在二楼对吧。
胖子揉着睡眼,“妈呀,终于能睡了么?我不客气了啊先睡为敬。”
他都偷偷睡了好几觉了,今天跟着奔波实在累坏了。
我架着闷油瓶脚步虚浮的爬上楼梯,他很瘦但肌肉含量大,整个人份量很重,压的我肩膀几乎都要酸了,一步步辛苦捱上楼梯,结果刚上到二楼,他脚步立马就正常了,我肩膀一松,愣了下,这是怎么了?
人皮面具早都摘了,怎么演技还在啊。
在张海客面前都要伪装啊,事情已经到了两边张家都靠不住的程度了么?
“你没事?”我轻声问他。
他也低声回我,“有事。”
闷油瓶揽着我进了那间看上去只布置一半的房间,果然就是他的。
一床一桌,甚至没有都可以,一贯的极极简风格,他的房间不需要任何多余的东西,一只背包就能轻松打包带走全部家当。像闷油瓶这种物欲极低的人没有享受生活的兴趣,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一直活得像为了达到目的而行动的机器人,这世上没什么值得他关注,也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能力越高越超脱,越悲悯越淡漠,因为他把人间拒之心门以外了。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幸好如今不是了,他越来越像这世上的普通人,浑身沾了烟火气,会有小脾气,会耍小心机。他在雨村的房间也渐渐被我和胖子时不时摆进去的小玩意儿给充满了。我自己做的竹子小摆件,胖子捡回家的奇形怪状的山石,过年过节时我们偶尔起了兴致互相交换的礼物,自己动手布置的微缩的苔藓小盆景......反正越来越像一个拥有正常人爱好的房间了。
他往外看了一眼把门关上了。
“这件事听听就好,你心里有数。”他说。
我点点头,这世上不光敌人会欺骗你,有时候朋友也会好意隐瞒你,这里真心想要守护张家秘密的大概只有闷油瓶一个吧,我和胖子只能算是看客。说到底如果张家在某处真有这种力量,张海客难道就不想要么,没存着几分观望么。都是百年的老狐狸了,藏一点掖一点,讲讲聊斋糊弄我,闷油瓶不想说破,能点点我就不错了。
不过我转念一想,张家这点破事关我屁事啊,我要的只是葫芦,谁在乎葫芦藤啊葫芦蔓啊,就算一把火烧干净了又如何,葫芦在手天下我有。
正好少来连累葫芦还得变成葫芦娃去救爷爷。
我看了看他的手心,不无埋怨的说道,“小哥,你以后量力而行好不好,千万别冲动。”
闷油瓶收回手,去打开灯,“你放心,我一直量力而行。”
我相信他是一个很清醒的人,他说了量力而行,就意味着他做的都在他自己预估的能力承受范围之内,我还以为他不小心玩脱了呢,原来他都是算好了的。
“哼,吹牛。”我突然有点想笑了。
孩子养成了,我在心里说。
“不是。”他说。
“不管是不是,以后不许再割手心了。”我看着他说,“小花没有你的血护体照样能顾好自己。如果张家人连群毒蜂都对付不了,不如息了那份野心,死了算了。”
“平常不会,但他们手脚都断了。”
闷油瓶一抬手把床上的盖布都取下来了,我发现衣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