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帝哈哈一笑,朗声说道,“近来宫中你打理得井井有条,何必妄自菲薄?” 他语气一顿,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待皇后身子好全了,亦不必交还,免得又将皇后累病了。” 淑妃这才“勉为其难”地应下,“臣妾谨遵陛下圣谕。”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淑妃妍丽的面容,更衬得她温婉动人。 景熙帝看着淑妃,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淑妃心思玲珑,进退有度,既能帮他分忧,又能平衡后宫势力,实乃难得的解语花。 他握着淑妃的手,柔声说道,“你且安心,今后朕自会为你撑腰。” 淑妃娇羞地垂下眼帘,心中却是一片清明。 协理六宫之权,她终于牢牢抓在了手中。 尚宫局、尚食局、尚功局,此三处要枢今后皆落于她手,真不知皇后闻之会否恼怒成疾? 坤宁宫内,皇后猛地一掌拍在桌案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紫檀木桌上的茶盏微微晃动。 “好一个淑妃,好一个协理六宫!”皇后咬牙切齿,凤目圆睁,几乎要喷出火来。 李德海那老阉狗方才来传了陛下的口谕,说是念她凤体初愈,特命淑妃协理六宫,掌尚宫局、尚食局、尚功局三处。 她执掌后宫多年,何曾需旁人来“协理”? 皇后紧攥着帕子,指节泛白,心中恨意翻涌。 这么多年,她为他打理后宫,操持宫务,殚精竭虑,到头来,却不如那些个狐媚子! “娘娘息怒,仔细伤了身子。”伺候的宫女连忙上前,轻柔地为皇后顺着背。 皇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胸中翻腾的怒火。 太子如今处境艰难,她此刻绝不能自乱阵脚,不能与淑妃彻底撕破脸。 就在此时,一个小宫女匆匆进殿来报,“娘娘,淑妃娘娘求见。”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淡淡道:“让她进来。” 片刻后,淑妃带着宫女款款进殿,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谦恭和温婉。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万福。” 皇后端坐于凤椅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淑妃,“免礼。” 淑妃缓缓起身,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恭顺的模样。 “本宫身子抱恙,多亏妹妹费心掌管宫务。”皇后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讥讽。 淑妃微微垂眸,轻声道:“臣妾不敢居功,一切皆是奉陛下旨意行事。” “娘娘,此乃这些时日账册,请娘娘过目。” 她话音刚落,身后宫女便恭敬呈上托盘,账册于盘中码放齐整。 皇后示意宫人接下,“妹妹果真心细,无怪陛下这般信重。” 淑妃依旧低眉顺眼,不辩解,也不反驳。 “今后,妹妹协理六宫,可要尽心尽力,莫要辜负了陛下的期望。”皇后语气意味深长。 淑妃恭声应道:“臣妾定当竭尽所能,不负陛下和娘娘的厚望。” 皇后看着淑妃这副温顺恭谨的模样,心中更加恼火。 淑妃这些年惯常作此态,哄骗陛下,令陛下误认其为温婉淡泊之人。 淑妃,这贱人!不过是昔日寄居在国公府的孤女,最会装模做样。 “本宫乏了,妹妹退下吧。”皇后挥了挥手。 淑妃行礼告退,转身离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坤宁宫,皇后看着淑妃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永福宫中,云贵妃斜倚在软榻上,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手中的香囊。 禁足的日子,真是度日如年。 她听闻皇后虽重新掌管后宫,却失了三局宫权,心中不禁一阵畅快。 那日若非皇后死死攀咬,她又怎会落得如此境地? 如今皇后被夺了宫权,也算是老天有眼! 只是这次,便宜了淑妃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