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田的婚事有了点眉目,晚云心想这回忙完,总该能歇息一阵子了吧。可万万没想到,趁着周穆近日公事繁忙,时常不在家,周念那边又开始出幺蛾子了。
他去何淼的医馆玩耍时,偷来一包蒙汗药,指使陈二的孙子下在先生的茶盏里,将先生迷晕后,用毛笔在先生背上画了一个大大的乌龟。
本是想捉弄一下先生,可不料药下得太多,先生倒在书案上开始口吐白沫,周念吓得不轻,知道自己闯了祸,便急忙跑去祖母屋里寻求庇护。
还是小南嫣跑到晚云屋里报信儿,晚云才知晓此事,她带着府医赶过去,幸好去的及时,一顿灌肠后,先生的性命总算保住,可他自此以后,再也不肯来将军府授课,直言教不了小公子,让他们另请高明。
晚云气得肺疼,早已经忘记自己先前是怎么劝周穆的,她把藏在书柜里的那根戒尺取出来,让念儿跪在院里,准备当众教训他一回,差点闹出人命,若不让他长长记性,以后必然会越来越放肆。
周夫人听说后,哭哭啼啼地赶过来,眼看着劝不了晚云,她又心疼周念,只好和孩子一同跪在地上,哭天抢地道:“晚云呐,念儿可是周家的独苗,万一打出个好歹,我也没法活了,你看在我的情面上,给孩子一个改正的机会吧。”
晚云不想听,可一举起手里戒尺,周夫人就把周念护在身下,哭着说要代他受罚,晚云哪能真的对母亲下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把念儿带走。
晚云待在房里,生了一天闷气,直到周穆回来,她才把念儿的事告知。
她说的时候,语气还稍微缓和了些,就怕周穆一怒之下,再冲过去惩罚念儿,事情已经过去几日,这个时候周穆再发难,母亲肯定会认为是自己在告状,晚云心中实在是左右为难。
周穆听后,难得没有生气,经过一夜的思考,第二天,他直接命下人收拾行李,要亲自把念儿送去公办的学堂读书。
城西的玉林书院是最佳选择,院长曾是当今天子的老师,才德兼备,管教孩子也颇有手段,念儿在家衣食无忧,又有祖母宠着,自然性子骄纵些。
等他住到书院,没有下人服侍,没有长辈溺爱,什么都得靠自己,看他还能蹦跶多高。
晚云虽然有些不舍,可为周念的将来着想,只得忍痛答应,周夫人为此哭了好几日,周念才离家两日,便嚷着要去书院探望,生怕他吃不惯住不好,晚云劝了又劝,每天都陪在母亲身边,慢慢地总算把她情绪安抚下来。
忙碌一个多月,晚云终于把手里的事一一理顺,身边的人也各得其所,日子开始闲暇下来。
周穆在军中未归,公主回自己府里,孟田对其中一位姑娘十分满意,念儿也在书院里老实许多,晚云只觉得生活美好,从未如此心满意足过。
她在床上躺了一整日,从白天睡到晚上,饭食也让丫鬟送到床前来,再也无需顾及礼仪规矩,也没有人约束着,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许是白日睡得太多,她夜里有些失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咦!明日好像是我的生辰啊!”她算着日子,忽然自言自语道。
君有怜花意,拈之莫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