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分析给逸白听啊......
还不就是,假意卖弄,实则想让他去传话。果然逸白乖觉,顺利哄得承誉斩杀邹皎,兵往垣定。
她坐在这巧笑嫣然,和往日苏姈如玉面春水一模一样。自个儿可没做这些肮脏事,不都是霍云婉的人去干的么。
杀了承誉和邹皎固然是推波助澜,可靖愢死了,家尚有人想献降,再多死一个承誉,也难保剩下的人会继续接受皇帝招安。
唯有让承誉自己杀了邹皎,那才是真的将家人推到万劫不复,除了起兵,别无他路。
想来是逸白拿着昭淑太后给的手串进了开青,与承誉审时度势。边关胡人生乱,除非家已经打到了京城城门,不然西北兵力根本不敢撤回来。
家只须暂作守成,既可慢慢消耗皇帝京中兵力,又可以据休养生息。胡人已有三四年未战,春日正是草肥马壮,西北必有恶战。待那边战事疲敝,皇帝便只剩残兵可用。
因家一案,魏塱本失臣心,西北经烽火之后必然生灵涂炭,则又失民心。失臣失民的子,哪还能坐在龙椅上。家是苦主,民心所向,到时候入主京中,还不是轻而举?
家本是既有反意,又有反心,如何经得住这些话挑唆。再加之昭淑太后给的那手串,正是当初他送给姑母的生辰贺礼。
既然来者拿着信物,所言都是为了家好,用兵布阵说的头头是道。承誉招来几个心腹商议,皆认为是昭淑太后派去的能人异士。
一腔热血冲脑,逸白的人又将续昼之死“和盘托出”。当年可是老爷子和霍准连手将当今子送上的龙椅,现儿个看看,两家都是什么下场?
霍准阖家身首异处,老爷子遗体被毁,小大人尸骨无存。字字句句,宛若昭淑太后当面哭诉。承誉且悲且怒,寒光过影,邹皎的血,足足溅了三尺有余。
那颗人头在北门落,承誉随即快马当头,从南门出城率先赶赴垣定。与他策马齐驱的,正是逸白遣去的人,姓樊名涛。
壑园的人,当然只传了消息给壑园。皇帝的人,可不是还没瞧着承誉已经离了开青,又如何能在朝堂上说起?
等京中前去平乱的人到了,大抵是司马入空城,还得赶紧向皇帝要银子多养一城灾民。
古来过兵之处,能拿走的东西,从来是掘三尺,老鼠洞里藏着的东西都给掏走,更何况承誉有意给魏塱留个烂摊子。
这些事,薛凌不曾亲眼得见,却是个洞若观火人。甚至逸白遣过去的人跟承誉说了些什么,她自问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但看李敬思一口冷气没吸完,薛凌双眼眯成一道弯,左手也撑到了下颌上,素手托粉腮,娇如菡萏,摇摇曳曳跟着李敬思道:
“你瞧,不是他近日打不到京中来,是他近日根本就不会往京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