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不知所措。孙友忙摸出一张百两银票,对张啸虎道:“久闻张先生豪侠刚肠,义薄云天,务请手下留情,放小侄女一马。一点薄银,权且收下,请众兄弟喝杯酒,聊表谢意。”
张啸虎眼看到嘴的肥羊不能享用,心里老大不愿,但洪门自有帮规,不可对帮会中弟兄家眷无礼,见孙友如是说,只好就势下台阶,
拱手为礼道:
“多有冒犯,后会有期。”言毕,手一挥,众大汉呼啸而去。
草地上两个女子尚如梦中,痴痴发呆。
“小娘子请起来,危险已过”。孙友背过身,让她俩整装着衣。
复回过头时,两女已穿着停当,齐齐跪在孙友面前,谢他救助之恩。
刘二十分诧异;“大先生,她们是你侄女?”
“不如此说,怎可退虎狼之士。”孙友笑道,细看两个女子,不禁大为惊叹:好美的佳人!
原来两个女子分明主仆,那做主子的,身穿镶花边浅蓝云幅线绉单衫,下面百折淡红绉裙,头上挽个麻姑髻,插一支翠色玉,戴一只粉红芍药花,宛如天仙下凡、麻姑临世,高贵典雅,风的无限,分明是大家闺秀。她双目含着泪,桃云度腮,乳峰微颤,娇喘送香,显然惊魂未定、悸怕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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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环打粉者亦穿白纺绸大衫,着青绉镶花边裤,簪一枝素馨茶,清丽脱俗。孙友已见过她玉肤洁身,亦是可意人儿。
“你们是谁家闺秀,怎么到此处?”
孙友定定神,和颜悦色问道。
“奴家是信和丝织主内眷,贱姓陈,名婉玲。她是我的丫环春香,今日到虎跑寺烧香还愿,无事闲逛,到松林凉快,不想…”陈婉玲悲从中来,声音哽塞。
啊!孙友和刘二儿几乎同时失声惊叫,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到此多管闲事,竟救了冤家对头的内眷,真是鬼使神差,冤家路窄。
“恩人,何故惊讶?”
陈婉玲不解问道。
久闻庄老板大名,如雷贯耳,能救宝眷,不胜荣幸之至。”孙友随机应变答道。
“请问恩人尊姓大名?奴家回去告诉夫君,定然重谢。”
“呃,这个,敝姓扈,夫人叫我扈先生好了”。
刘二甚为不解,瞅了主人一眼,不知他为何谎称姓氏。
“夫人若真要谢我,最好不要向庄老板提及今日之事,免生事端。”。
陈婉玲瞥他一眼,两目相撞,电火闪忽,灵犀顿通,心领神会,庄胖子专好吃醋,此事不说为佳。她对扈先生充满好感:做好事不言报答,且心细如发,考虑周全,这样的男子真叫人敬佩。
孙友送她二人回到虎跑寺,告辞而去。
归途上,他百感交集:庄胖子艳福不浅,短小粗的武大郎”,却娶了个如花似玉的“潘金莲”,鲜花插在牛粪上,可惜了陈婉玲美妙青春。
他神不守舍,痴痴想着那主仆两朵花,一朵雍容富贵如牡丹,一朵清雅素丽似兰草,两相映衬,风韵迥异,交互成趣。孙友生性风流,见了美人如蝶恋花,钱唐城名媛丽姝,他十中见九,变着法子也要一睹芳容。但这次他孤陋寡闻,竟不知庄胖子内眷艳美若仙,可谓风流客错失一着,护花使疏忽春风。
孙友困惑不解:先前分明见过庄胖子的太太,又老又丑,能做庄胖子的妈妈了,莫非庄胖子休了太太,另纳新宠?
“刘二。”
“大先生。”
“庄胖子的太太,从前并非陈氏,什么时候停妻再娶了?”
“大先生忙生意忘了?”刘二道:“上个月庄胖子的前妻忽然闹心口痛,不明不白死了。这陈氏刚娶不久,丝织里循例支了一份礼金。”
孙友猛然记起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