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吧?”
江希浅絮叨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只是她习惯了每天下班过来跟他聊聊天,将自己生活和工作上的事跟他说说,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安些许,
“好啦,我在你耳边啰嗦了这么大半天,该耽误你休息了,那就先不打扰你,我回去了哦。”江希浅俯身在他额头亲了亲。
江希浅走到门后,刚要抬手开门,门把手突然转动。
紧接着,苏韵一边摘口罩,一边闯了进来。
江希浅有些意外的看着苏韵,“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还有两场戏要拍么?”
“国内的戏份拍完了,”苏韵把口罩丢到垃圾桶里,解释道,“最后几场戏,大家兴致高,拍的比较顺利,提前结束了。”
江希浅点点头,“剩下的什么时候拍?”
“张导说我们不赶贺岁档,干脆留到年后,让大家趁春节好好放松一下,这段时间都没怎么休息过,大家确实累惨了。”苏韵把头上的渔夫帽摘掉,跑到顾庭深床边双手合十,“祈祷我哥能在春节前醒过来。”
若不是苏韵提及,江希浅都快忘了,年根将近。
她开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才发现年味已经很浓,道路两边的路灯柱上,挂满了大红的灯笼,一派节日的喜庆气氛。
小区的门头上,贴上了欢度春节的对联。
横排的大灯笼上,分别排着‘吉祥如意’四个大字,彩旗挂在树枝上迎着冷风在空中肆意飘扬。
这一切改变,江希浅毫无察觉。
即便是现在察觉到了,这些欢乐与喜庆,都是别人的,和她无关。
越是这样热闹喧嚣的场景,却越是让她觉得凄凉。
那股强撑着自己的信念,恰恰在这样的氛围中,渐渐崩塌。
江希浅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个孤儿,被整个世界抛弃。
别人唾手可得的幸福和团圆,对她来说,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她曾一遍遍安慰自己,顾庭深的身体指标一天比一天好,他肯定很快就能醒来。
可这一天天过去,他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
到底是他醒不过来,还是他压根儿就不想醒来?
换句话说,是上天在惩罚她,还是顾庭深在惩罚她?
江希浅把车开到一颗杏树下,随后将下巴抵在方向盘上,看着枯黄的银杏树叶发呆。
若不是一阵电话铃声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恐怕她能在车里一直待下去。
电话是照顾江云海叫护工打来的。
说是江云海想见她。
江希浅挂断电话直发愣。
如果不是这个电话,她都忘了,她还有个爹在医院躺着。
这段日子,她过的似乎与世隔绝,大部分时间,除了在工作室,就是在顾庭深的病房。
连‘若初’的扩张计划都慢下来了。
既然江云海想见她,她就去见见吧。
论起来,江云海如今的处境,也甚是凄凉。
费尽心思爱惜和栽培了这么多年的江如菲,到头来不过是个骗子,最后还落得个被枕边人砍杀的下场。
江希浅迷离的眼神渐渐清明,随即启动车辆,直接掉头去了医院。
半个多钟后,江希浅到达医院。
护工不在,病房里冷冷清清,江云海头上和脖子上都绑着纱布,靠坐在病床上,眼神看向窗外。
孤零零的侧影,落寞而沧桑。
听到脚步声,江云海僵硬的转过脸,看到了从门外进来的江希浅。
父女俩相对无言。
最终还是江希浅打破了沉默。
她腰杆笔直的站在江云海面前,脸上没什么表情,“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江云海指了指她旁边的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