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动都没动,直到彻底听不见谢九辰的脚步声,她的脸色才阴沉了下来。
“墨竹,跟上去,好好瞧瞧。”孟裳霓压低了声音,吩咐着伺候在旁边的墨竹。
金钗还被她留在楚伯府,又从孟家调了几个信得过的老人,跟着金钗一起管理楚伯府。
借助这块跳板,她已经成功到了谢九辰身边,孟裳霓现在完全是将楚伯府当自己的产业经营,小渊和音音每月也是回的楚伯府。
如今明面上伺候孟裳霓的,便是墨竹。
墨竹微微颔首,一个闪身便隐入黑暗之中。
孟裳霓站起身来,将喜被上的东西扫落一地,本该在屋里伺候的奴仆,全都被她遣到外院去了。
她踩碎了这些东西,熄了屋里的烛,打开了窗户,这才喘过一口气来。
今夜满天繁星。
连星星都惨白的过分,像挂在夜空的冥纸。
孟裳霓睁眼闭眼,都是谢镇陵躺在棺椁里的模样。
释怀不了。
她捂着心口,却见一道黑影,穿过院内那片蔷薇林,迅速闪到她跟前。
“孟娘子!”
“是我,阿诺!”
他满目悲伤的走到她跟前,递给她一只雪白的骨簪,“主上的遗物,白骨簪,请伴孟娘子一程。”
星光之下,雪白的骨簪细长而光滑,宛如一条蜿蜒流淌的小溪,在星光映照下,却更像彼岸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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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裳霓陡然想起,赏樱宴上,她曾簪着一支曼珠沙华的簪子。
彼岸黄泉,生死相依……至死不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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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厢,长公主下榻之处。
屋内也点着一支烛。
府里办喜事,便全用了刻着喜字的红烛,只点了一支,在长公主的窗前微微摇曳着。
屋里的熏香从炉鼎里袅袅升起,在烛光的映照下,将长公主驼红的脸衬的如梦似幻。
少了平日横扫一切的霸气,多了几分难见的温婉。
谢九辰进来的时候,正好就看见她斜躺在榻上。
“辰……”随身女官看见他一身喜服都没脱,就醉醺醺的赶来,忍不住惊呼一声。
却被谢九辰‘嘘’了一声,“别吵到她。”
女官当即闭了嘴,她手里还端着一碗解酒汤,谢九辰微晃着身子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解酒汤,“都退下去,本王会亲自伺候姑姑。”
女官犹豫了片刻,在谢九辰瞬间阴冷下的目光中,心头狠狠一颤,迅速的领着伺候的仆人退去。
顺带把门也关上。
一时间,整个屋子都静了下来。
谢九辰的目光紧紧的落在长公主身上,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
轻轻舀一勺解酒汤,便递到她唇边,“姑……”
一句话未出口,长公主豁然睁开眼来,只是那双凤眸里,没有凌冽,却是沉沉的悲伤和迷茫。
她抬眼看去,只见缭绕的熏香烟雾里,谢九辰的脸好像变成了早逝驸马的脸。
他们成亲那夜的驸马。
她忍不住凑上去,扯着他的领子,“阿朔,你回来了……”
随后,低下头看那解酒汤,“我又醉了吗?”她的声音染上几分小女儿般的娇俏,“喂我吧。”
谢九辰一愣,阿朔,便是王朔,姑姑少年时的驸马,她竟将他当成了驸马。
这么多年,姑姑竟然都没有忘记这个男人。
他隐忍压制的爱意,比不过一个死人。
谢九辰手指一僵,长公主的手指却覆在他的唇上,“用这里,喂。”
温热的指腹,落在他的唇上时,却瞬间将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