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由,小幽的心情也莫名沉重起来,可是她又实在忍不住为夏逸高兴——毕竟痛苦没有浇灭他对生命的热爱,仇恨也没有抹去他对人性的信任。 小幽也注意到这是夏逸四年来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为“我”,而不是“属下”——这实在是一件很难得的事,因为这是夏逸第一次对她敞开了心扉。 小幽明白自己终于获得了夏逸的信任,她不禁笑了,又微笑地看着他,缓缓道:“我虽不知道你为何一直在心中提防我,但我相信你终有一日会亲口告诉我的。” 她脉脉地凝注着夏逸,柔声道:“我只是想要你明白,你在我眼中并不是一把刀,而是一个人……你和阿杰、小袁还有小云一样,你们都是我的家人。” 家人——这真是温暖人心的两个字。 一个人哪怕身处冰天雪地之中,一想到这两个字,就如饮下一杯正尚温时的暖酒。 夏逸心中一动,面上的些许悲戚也变作了感动——就算他的心里矗立着一座冰山,那久积山上不化的冰雪也已在此刻融化了。 小幽又从袖中取出一物,道:“你那只眼罩被杜铁面毁了,好在我这里还有一个,你看还是不是需要?” 她的手上果然端着一个眼罩,与夏逸之前那个一模一样。 夏逸笑道:“大小姐不说,属下还真没发现自己少了这一只眼罩后居然已有些不习惯。” 他小心地从小幽手上接过眼罩,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没法将这眼罩戴到头上去——他一只右手被杜铁面击伤,正缠绑着绷带,只用一只左手又怎么将眼罩系结? 小幽轻笑一声,又将那只眼罩从夏逸手上取回,咯咯笑道:“你且站好,我来帮你系上。” 夏逸忙退了一步,惶恐道:“属下怎敢劳烦大小姐。” 小幽皱了皱眉,板着脸道:“你难道还要再一次违抗我的命令么?” 夏逸汗颜道:“属下……不敢。” 小幽又展颜笑道:“那你为什么还不站好?” 夏逸还能说什么? 他只能像一根柱子一般站得笔直,看着小幽走到他身前,看着那两汪清水似的明目与樱桃一般的红唇缓缓靠近自己。 小幽的身上飘着一阵淡淡的幽香,似是樱花的香味儿——樱花盛于春时,可小幽岂不就像是春天一般? 她有时如立春的寒风一般冰冷肃杀,有时又如春分后的暖风一般沁人心脾。 正因为小幽像是春天,所以夏逸一直小心提防着她——因为他知道小幽的“危险”。 小幽越是靠近他,春天的气息也越是浓郁,夏逸也站得越发笔直,他甚至不敢睁开眼,也不敢大口吐息。 这可真是一段漫长的时间,仿佛有一天一夜那么久,而夏逸只能默默忍受小幽那双轻若无骨的柔荑绕在自己脑后摆弄,却发不得一点儿声。 小幽忽然又笑了,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你……好像很紧张?” 夏逸语塞。 小幽不等他接话,又接着问道:“因为我是一个女人?” 夏逸也接不了这句话。 小幽嘴角微微上扬,嬉笑道:“还是因为……我是你的主子?” 夏逸还是闭着眼,而且闭得更紧,只听他苦笑道:“大小姐既然知道自己是一个女人,也知道自己是属下的主子,就不该再捉弄属下了。” 小幽挑眉道:“你本是凛风夜楼的长老,想来那些风月之地也是不曾少去的……可你此时的模样却似一个扭捏的小女子,哪有半分男子汉的模样。” 夏逸干笑一声,已不知该作何解释。 小幽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狡黠,吃吃笑道:“还是说……是我令你忍不住想起了哪一位佳人?” 一语中的! 夏逸忍不住睁开了眼,却正好看到一双如泉水一般清澈的灵动双目! 这一幕似曾相识——多年之前,那个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