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陈佩雯想到,那张假机票的“沙”字就是从一张真机票上偷梁换柱而来。
难道说,这些碎屑就是那张真机票?
她赶忙打开手机,输入了航班号,将时间调为了袁佳好失踪的那天。
“查到了!下午三点十五分。从西郊机场飞往银沙机场!”她的激动又瞬间熄灭了,“但飞机上有那么多人,少则几十,多则一百,还是找不到真正的绑架犯啊。”
楚遥提醒道:“西郊机场,已经能说明绑架犯的身份了。”
“西郊机场?”陈佩雯侧过头,思索了一会儿,“为什么……它就是帝都很多机场中的一个啊,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你认识的袁家人里,只有一个人会从帝都飞往虹永县。”
楚遥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完,他的住处就在西郊机场附近,如果下午三点起飞,他完全可以在晚上赶回帝都。
想到答案的一瞬间,陈佩雯难以置信地向后退了一步。
其实,他们从一开始就忽略了一个人——袁嘉翔。
“不……不可能吧?阿翔他怎么会绑架佳好呢,那是他的亲妹妹啊!”陈佩雯死死咬着下唇,“不会是阿翔的,他对佳好特别好。而且,警方也说了,绑架犯是一个有文化的人,阿翔他连初中都没有读完……”
楚遥垂眸,淡然地说道:“袁嘉翔对妹妹很好,不代表他一定不会绑架妹妹。至于你说的第二点,这就是警方的‘盲区’了。”
警方是根据第一条录音的用词,判断出绑架犯是个很有文化的人,但其实破绽也就藏在这条录音里。
“根据你在飞机上给我听过的录音,里面有一句是‘我最近有一些难言之隐的苦衷’。”楚遥缓缓说道,“事实上,这是一个病句,而且是一个非常容易被看出来的病句。”
她停顿了一下,又问道:“如果说,绑架犯真的是语文老师或是杂志编辑,他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这个语病呢?”
言外之意,绑架犯并不是真的有文化,只是他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很有文化的人。
“那也可能是别的人呀,只是凑巧,阿翔和这两点对上了。”陈佩雯仍然不愿意相信,“再说了,他是绑架犯,又和自己要赎金,这可能吗?”
楚遥继续分析道:“要赎金,不是他的真正目的。我猜,他的真正目的至少有两个。其一,他想知道自己和妹妹在母亲心中的定位。”
一百五十万,只能救一个人。
正是因为袁嘉翔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才想知道母亲的态度。
救他,还是救妹妹?
这么多年来,母亲为了给妹妹治病,放弃了很多重要的东西,其中也包括他这个儿子。
他自然会感到迷茫,母亲到底爱不爱自己呢?
她的精力、时间和金钱都放在了妹妹身上,自己读完初中就得出去打工,赚来的钱也全部打给了母亲和妹妹。
可是,袁嘉翔好像并没有获得什么。
母亲从来不会问候他在帝都累不累,有没有生病,即便她偶尔流露出关心,也是为了和袁嘉翔要钱。
袁嘉翔不得不将母亲的短信删除得只剩下四条,因为再多一条,就会暴露了。
然而,他得到的答案,却是母亲不爱自己,也不爱妹妹。
“那……其二呢?”陈佩雯恍惚地问道。
自己身边的人突然成了绑架犯,任凭谁都无法接受。
更何况,凶手和被害人都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
楚遥轻叹一声,“第二点,等到我们最后回到袁家,我才能告诉你。如果你还是不相信的话,你记不记得你和他从警局出来的那天?”
陈佩雯回想了一下,那天晚上,袁嘉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