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上的一根刺。
“你觉得呢?”肖恩听懂了他没有出口的问题,却只是反问他。
“……他不知道。”埃德回答。
肖恩点了点头“他并不知道科帕斯手中握有这样一支队伍,他也没有想到……”
他的视线掠过一具具石棺,然后停留在其中的一具上。
“他来过这里。”他说。
埃德一惊“斯科特?!”
他能感知整个神殿的防御,可他一点也没有察觉。
“在你来这里之前。”肖恩说,“我来时……他躺在自己的石棺里。”
埃德哑然。
这听起来实在不像是斯科特会做的事……可若他疲惫已极,又无处可去,或许真的会回到这里。
在最脆弱的那一刻,他或许会希望他早已以水神的骑士的身份,安眠于此地。
“他告诉我,这是他的错,也是我的错。”肖恩的声音低下去,仿佛又听见斯科特冰冷的质问
“水神的骑士,何时变得那样不堪一击?”
即使遭遇的是突然的袭击,许多年轻骑士的反应也确实令人失望。在斯科特还活着的时候,即使是刚进入神殿的年轻人,也不至于那样慌乱无措,连信仰都似乎随之崩溃。
而这的确是肖恩的错。他让神殿处于太高的位置之上,即使仍有严苛的训练,年轻人们却难免在骄傲之中疏于防范——他们根本就没想到过会遭到攻击。
连肖恩自己也没有想到……他或许是其中最骄傲的。
如今回想他是如何在费利西蒂失踪的那几年里不知不觉地改变,连他自己也为之心惊。
“……他并没有说错。”
那一刻老人眼中的疲惫与愧疚让埃德不忍直视,也难以直视。
“这也是……我的错。”他说。
他被尊为圣者,却把自己变成了神殿最大的弱点;他其实在那之前就已经从曾经的普通人的角度看到了神殿的问题所在,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甚至在此后相当长的时间里满怀怨愤与怀疑。
他们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肖恩说回最初的问题。
他们抓到了一些人,虽然没能从那些人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却到底弄清楚了一件事。
“那次袭击,被他们称为‘出鞘’。”老人说。
在此之前,瑟若因和他的队伍一直隐藏在暗处,从未有过什么大的行动。那一次的突袭,的确有破坏神殿的威望,削弱神殿的力量的意图,更多的,却只是想试一试,这柄暗藏许久的剑,到底能有多锋利。
埃德浑身一冷,仿佛冻结的血液又在极度的愤怒之中瞬间沸腾。
那些逝去的生命……就只是他们用来开刃的吗?!
这一刻,他只觉得几天前那几个人,死得实在太过轻易。
他脑子里轰轰地响着一团杂音,像是快要炸开,肖恩的声音却仍清楚的传入其中
“那群人,除掉几个用于掩饰身份的真正的雇佣兵,一共二十五个,如今还剩下十一个,再加上握剑的那只手……埃德,一个,也不要放过。”
埃德重重地点下头去。
离开时肖恩的视线又一次扫过石棺,突然脚步一顿。
一点画面从记忆中钻了出来——或许那时他就察觉了什么,所以它才能留在他的记忆之中。
他转了方向,大步走向石棺,用力推开其中一个的棺盖。
埃德不明所以,但还是跑过去帮忙。
那是具空棺……斯科特的空棺,里面只放了一柄他从前用过的长剑。
埃德记得迷雾尚未散去时,他曾独自来到这里,那时这具空棺的棺盖是歪的,他觉得有点不对劲,曾经打开看过,那时长剑被歪歪斜斜地扔在了右下角,他没碰它就把棺盖拖回了原位。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