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已经死在外面,再也没有办法回来了。
白禾一直在等待的,是一场遥遥无期的梦,是永远等不来的虚幻。
年幼时的创伤总会以各种形式在时间中显化。
白禾等父母回来,等不来父母,他便期待着能够有那么一个人能够陪伴着他。
所以,与其说是白禾陪伴桃小玖入死门,不如说是桃小玖陪着白禾一路同行。
去哪里无所谓,只要在一起。
像是一种病症,也像是一种执拗。
桃小玖紧紧拥抱住白禾,小小声道:
“我们一定要出去的,出去之后,我带你去看医生吧。
白禾,你这样优秀,这样厉害,人长得也好看……一切都会更好的。”
不应困顿于过去,总应当重启,总应当看看这世界多美好。
还有苏淮,还有苏十肆以及许许多多人。
好似究其一生,都被困在某处,兜兜转转,
那一刻,桃小玖有了强烈想要出去的欲望。
他不能感同身受旁人身上那些深沉的情绪,但是桃小玖晓得自己很快乐,很乐观。
他觉得他要将快乐这么简单的事,教给许多人。
白禾下颌搭在桃小玖的肩膀上,却轻轻笑了,桃小玖真像是一个小傻子。
天真烂漫,一往无前的乐观主义者。
再怎样沉重的生命,桃小玖好似都能千方百计让其开出花来。
然而你看桃小玖,又确实似一朵香香软软的小桃花,连目光都是明媚清澈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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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禾用小指勾住了桃小玖的小指,故作依赖道:
“我都和你进来了,你可一定得带我出去。”
闻言,桃小玖得意了,他用拳头捶了捶自己胸膛,煞有其事道:
“那是肯定的,我会保护你。”
此时此刻,桃小玖有被开心到,他喜欢被人依赖的感觉。
可是死门之内,诡谲难测。
他话音一落,便有黑色雾气从他脸颊飞驰而过。
桃小玖吓得全身一抖,他本性毕露,怂到可以,桃小玖飞速抱住白禾胳膊。
白禾将桃小玖往自己怀里揽了揽,安慰道:“别怕,我在这。”
桃小玖磕磕巴巴:“不、不怕,那个你听我的,我、我带你出去。”
白禾闷笑,桃小玖啊,真的时刻都想当老大。
……
当桃小玖适应黑暗,适应虚无后,他胆子也大了起来,脑子也逐渐开始活络。
他认真的去感知四周,感知自己的方位。
他眼睛里渐渐有了光彩,如果说世界上有谁最了解苏十肆的阵,那一定是桃小玖了,是那个从小就被他拴在腰带上的小朋友。
桃小玖伸出手来,指尖飞出片片桃花瓣,桃花瓣飘到某一位置,固定不动,像是路标一样,飘满这虚无之处。
唇角扬起得意的弧度,桃小玖伸手,一把牵住身旁白禾的手。
小手牵大手,桃小玖雄赳赳气昂昂的牵着白禾往前走:“这边,左边,对,迈过去……真乖……”
最后,桃小玖拍了拍白禾的肩膀,昂着下巴好不得意:
“白禾你看你看,我师父的阵,轻轻松松就走过来了。
老苏他还说我再练个几十年也赶不上他呢,他就知道吹牛。”
白禾的实战经验要比桃小玖多上许多,也要敏锐许多,他已经开始微微皱眉:
“等等,你先别急着吹牛,有点不对,我们……”
还未等白禾说完,周遭空间已经开始变换,他与桃小玖之间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痕,裂痕将两人隔绝在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