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你在怀疑咱们阿娘说谎吗?”李忱质问。
李忱长子李温突然插话:
“刘驸马向来目无尊卑,之前殴打我没有被惩处,纵容他的嚣张放肆,所以今天才敢行刺太后祖母,如果这次再不惩处,未来他或许敢行刺天子。”
李忱侧脸瞥了长子一眼,没有评论。
李安平依旧不信,问道:
“他被关在何处?我想过去亲口问问他。”
这时,晁美人走过来假惺惺劝阻:
“安平公主千万不要过去,刘驸马敢刺杀太后,可见未必在乎你,等下他若再犯混,搞不好会连你也刺杀了。”
“不会的,他是在乎我的,他不会伤害我。”李安平哭着辩驳。
“他若真在乎你,又怎会惹你伤心行刺太后?”晁美人反问。
李安平无助的捂脸哭泣。
仇晴儿过来抱着安平公主安慰:
“安平妹妹,你不必担心,此事若真有误会,陛下一定会查明的。”
晁美人翻了个白眼后讥讽:
“当时咱们那么多双眼睛看得清楚,刘异行刺太后证据确凿,哪里还有误会?”
李安平窝在仇晴儿怀里呜呜痛哭。
晁美人继续在她伤口上撒盐。
“刘异这次行刺太后定然是活不成了,安平公主,你与太后可是血脉相连的亲母女,你这个时候可得分清里外,不能因为一个驸马就伤了太后的心啊。”
李安平推开晁美人再次奔向李忱。
“她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定然是活不成了?皇兄,莫非你要杀了我的驸马吗?”
李忱瞪了晁氏一眼,低头安慰妹妹:
“即便如今证据确凿,我还是会让三司共审的,总要知道刘异为何行刺。”
“三司?三司共审难道就不会冤枉人吗?”
“安平,你不信任三司?”
“我不懂朝堂之事,但无意中听刘小偷讲过,这次三司重审吴湘案就是一笔糊涂账,他们为了冤枉李德裕,诸多证据不实。”
李忱的脸当即冷下来。
“刘异质疑朝廷法度,难道你也不信任为兄吗?”
“皇兄,我求你让我见见刘小偷,我要亲自问明缘由。”
“安平,刘异见到你后或许感觉有了依仗,可能就不老实招供了。这件事关乎咱们的母亲,恕为兄不能答应你。”
李安平当即双膝跪倒哀求。
李忱最后一狠心摆驾离开太和殿。
兄长走后李安平跪在地上哭得声泪俱下,既委屈又无助。
仇晴儿过来搀扶起安平公主。
“安平,你要保重身体啊。”
“晴儿,兄长不如之前疼爱我了,他之前从不拒绝我,现在怎会变得如此无情?”
“陛下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晁氏母子见到安平公主失势,故意夹枪带棒嘲讽。
郓王李温啧啧大声嫌弃:
“刘异既不是士族,也非科举出身,他能成为驸马是因为阿耶当时还未登基,咱家还未得势,否则祖母才看不上他一个金吾卫小街使呢。”
晁美人冷哼一声接:
“温儿,娘早说过吧,像他那种目无尊卑的兵虏子,闯出大祸是早晚的事。”
李忱回到紫宸殿,连夜召见中书侍郎兼刑部尚书白敏中,大理卿卢言,刑部侍郎马植,御史中丞魏扶。
今年五月份崔元式被罢相成为户部尚书后,李忱又同时提拔了兵部侍郎周墀和刑部侍郎马植为同平章事,即宰相。
他今晚召见的这四个人中有两名宰相,白敏中和马植,都在刑部挂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