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向余峰便又堆起笑容说:“蔷娘,对不起,是我太唐突,太孟浪了!你听我说,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一件天大的喜事!”
“你说。”
“我要把你扶正,让你做我的妻子,做荣昌伯府的正室主母!”向余峰兴奋地看着她,期待着她听到这个消息后,露出激动哭泣模样。
然而,什么都没有。
她只是安静地站在桌子那一侧,既没有激动,更没有哭泣。
甚至她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然后呢?”
“蔷娘,你是不是没听懂我的话?我是说……”
“我听见了,你要把我扶正。”
“对啊!”向余峰搓手,“你是不是高兴傻了?你看你,都高兴傻了,话都不说了。来来,别憋着,高兴起来,哭也可以的,来,我的肩膀给你靠着。”
“别别别,你别过来,你就站在那儿!”柳蔷生怕他又过来用一张猪嘴亲自己,连忙拿起茶杯佯装喝茶,“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准备准备吧。”
“准备什么?”
“娶我不能什么都没有吧?”
“那是自然的,该有的都有。”
“那就行。”
“蔷娘,你怎么看起来没那么高兴?”
“都这把年纪了,难道还像小姑娘似的?”柳蔷强忍着心头的不耐烦,“行了,你回去吧,我这里还有事忙。”
她这态度,让向余峰有点接受不了:“蔷娘,你这次回来,对我态度冷淡了许多。你还爱我吗?”
这句话让柳蔷扑哧笑了出来。
好在她涵养好,强忍着没把茶喷出来。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个乱花丛中过,看一个爱一个,玩一个扔一个的男人,竟然跟她说“爱”这个字。
若换做二十年前,她一定感动。
但现在,除了想笑和不屑,她心里没有任何其他感觉。
甚至连翻身的痛快的感觉都没有。
只有无感,无所谓。
向余峰见她不说话,又追问:“你回答啊。你还爱不爱我?”
“爱爱爱,你问这个有什么意义啊。”柳蔷敷衍着说,“好了,我真的很忙。”
“你忙什么?”
“我就没有自己事情做吗?”
“我知道,云儿回来了,就在你这里。”
这句话让柳蔷脸上的不耐烦和敷衍瞬间消失,她沉下脸:“你胡说什么?云儿已经不在了,外头谁不知道?”
“得了吧,你跟我还隐瞒什么呢。”向余峰哼了声,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想想我也是傻,云儿是你的命根子,如果云儿真的没了,你怎么还能这么平静?”
“我哭的时候你又怎么看得见?!”
“好好好,我不跟争论这个,你也别跟我装模作样的了。我知道云儿就在你这里,有人告诉我了。”
“谁告诉你?”
“陛下。”
“为什么?”
“陛下传我到御前,告诉我,我与你当年生的并不是一个女儿,而是两个。”
“你说什么?”柳蔷愕然。
“陛下说我们当年生了双生女儿。”
“这怎么可能?我生几个孩子我不知道?”
“陛下说你生了几个,你就生了几个。”向余峰缓缓说,“怎么,你觉得陛下是错的?”
柳蔷呆住。
向余峰说:“几天前,我已经在族谱上加了咱们另一个女儿的名字,叫向雨微。云疏,雨微,好听吗?”
柳蔷张了张嘴,“这是要做什么?什么雨微啊,我们上哪儿再找一个女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