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尼说完,三人不再言语。
台下警觉的观众在听到真相后,一股脑地冲出音乐厅,连带着把劝人离开的行板和克劳特架了出去。
感谢架人的高质量贵族吧,现在夕照厅里只剩下车尔尼,白至,黑键,以及格特鲁德了。
格特鲁德嘴边靠着长笛,她自然不会让车尔尼如愿以偿。
她太了解车尔尼了,了解他的兴趣,了解他的性格,甚至于明了他谱曲的方式。
以自己为容器?这可不行。
“换一个人吧,如果不愿意,我们死一块,也好。”
格特鲁德已经准备好干涉乐曲,车尔尼也知道格特鲁德有能力干涉他的临场演奏。
双方神经紧绷,心有灵犀间,不约而行。
然异变突生。
对于循环而言,起与终并无差别,就在乐曲终了的那一刻,弗朗茨先声夺人!
“黑键!别做傻事!”
弗朗茨仍在抢夺主导权。
“你们都是不明不白牵扯进来的,只有我,只有我一开始就是为了这个阴谋,我才是最该死的那个!”
弗朗茨自顾自地说完,随着乐曲重启,尘世之音顺着谱线流向了“起点”。
然后掠过!
“都在说谎呢,车尔尼先生,黑键。”
白垩终于开口,他还是那样平静:“若是论寿命,从与黑键合奏开始,我就只有一周的时间了,失代偿机制,会先杀死我,因为我身上的尘世之音是残缺的,一旦因合奏启动,就不会停下。
我认识字,我看得懂资料。
黑键,你明明不想死,却还要逞强,若不是如此,尘世之音也不会到我身上。”
“黑键,你还在抢夺吗?”
弗朗茨不答,笛声急促。
“别白费力气了,你不想死,黑键,你好像就爱对抗命运,而我,我也有好多话想说,但好像来不及了。”
曲子只有一次,一切都不过是过往音符的延伸。
尘世之音融入白垩的躯体,毫无悬念,乐曲终止,一切结束,再宏伟也只余死寂。
格特鲁德在包间沙发上仰躺,对她而言,巫王残党脱不了矿石病,复仇成功,那两个巫王后人的结局她并不关心。
“或许我真应该感谢吉奥,在外面做满了手脚。”
格特鲁德只是静坐在沙发上,目送三人离去。
你这样会感染矿石病的。
白垩望着弗朗茨,没有规劝出声,如果弗朗茨在这感染了,或许会因此好受些。
“黑键,我还不知道你的真名呢,能不能趁现在告诉我?”
“弗朗茨·冯·乌提卡。”
“我叫克劳德·冯·乌提卡哦!新加上的姓呢!”
克劳德开心之余,又有些失落:“我应该在硬币上刻上名字的……”
“我会刻。”弗朗茨紧接着回应。
克劳德身上的源石结晶又生长了一小截,弗朗茨行动得更快了。
“别着急,弗朗茨,离开音乐厅又有什么用?先慢些好吗?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弗朗茨一口气扶着克劳德上了拐角,但不等他回答,他就吃了满脸的“沙子”!
“花粉?”车尔尼在后面刚看清,那花粉就跃到他身上,对着他“踹了一脚”!
……
径直来到广场,塔斯汀心如死灰。
只见夕照厅墙外,扩音器贴得密密麻麻,明目张胆到生怕其他人看不出这里有阴谋。
这么多扩音器,整个维谢海姆肯定都在术式的影响下了。
乐曲虽然进入了第三部分,巫王残党阵脚大乱,塔斯汀无力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