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就能将他逼退。
但丹索没有这么做。
“……你已经站在我面前,我反抗又有什么用?”
丹索面色宁静,残破的身躯顺着胸口的空洞滑落,杜卡雷赶忙扶住了他。
“我连我的至亲之人都不能说服,死在小杜你的手里倒也算件好事……咳咳!”
丹索吐出的鲜血里夹杂着内脏碎片,染红了杜卡雷洁白的衣袍。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丹索缓缓抬起左手,抚在杜卡雷头顶,鲜血顺着发丝滴下,血滴倒映出杜卡雷的瞳孔——一片峡谷中的村庄。
“……”
杜卡雷默然不语,丹索闭上双眼,脑袋垂下,孱弱的身躯终于死亡,一股异样的感官侵入杜卡雷的灵魂,那是魔王与萨卡兹之间深入骨髓的联系。
鲜血王庭新的主人双膝下跪,抱住至亲的残破的躯体,象征血魔大君,银装点缀的黝黑披风再次披在血魔大君的白袍上,严丝合缝,身后,数十名赦罪师卫兵提着刀剑冲进殿堂。
他们下跪,他们站起,离去,像从未存在过。
……
了无人烟的不毛之地,一座城市立于荒土之上,这座城市出自数位土石之子之手,于一个月前拔地而起。
落叶捎来消息,这是覆血王子的年代。
收到消息的萨卡兹们相继从这片大地的各个角落赶到这里,古老的歌谣代代传唱,虽不如过去那般繁荣,但也没有未来那般凋敝。
“老爷子,你先放下这个石碑吧,我不太好治疗。”
年轻的血魔看着眼前瘦骨嶙峋的温迪戈犯了难,眼前的温迪戈老者已经重病缠身,大多是身体剧烈损耗引起的并发症。
这位老者刚来时,一步一个血脚印,像这样的人有许多,大多都是身强体壮的温迪戈,据他们所说,他们生命力够强,才能在神民的奴役下活着走到这里来。
“嘿,血魔大人,你可别叫我老爷子了,你现在顶着个年轻的皮囊,谁知道你现在多少岁呀?”
温迪戈大大咧咧地岔开腿,古镇的面容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戏谑的眼神也能看出来,他在看血魔的笑话。
杜卡雷无奈,虽然温迪戈在萨卡兹中寿命算不上长,但能活到老年也是值得吹嘘的事,不过杜卡雷并不生气,这些老家伙总喜欢调侃欺负他,这一个月来已经习惯了。
“你说笑了,老爷子,年龄可不是这么算的。”
杜卡雷露出腼腆的微笑,一边说着一边解开墓碑上缠着的铁锁链,温迪戈老者也没反抗,他把矿稿丢在一旁,这个老伙计陪伴他走了一路,温迪戈也没有什么留念。
他真正在乎的是背上的石碑,那里刻着他同伴的名字,难民的死亡率高的吓人,石碑上也都是密密麻麻的萨卡兹文,整整1500多人,只剩下他了。
而除1500多人之外的大部分人都在反抗矿场的战斗中丧生,也没来得及记下他们的名字。
“老爷子,我学艺不精,这些病症我没有办法治,你进城后去中央广场,我……魔王殿下会在正午时分治疗国民,你在那等一会就行。”
杜卡雷说完操控血液托起石碑,将它搬到一旁,原本晒着太阳的平和老者突然抬起他狰狞的臂膀,抓住石碑,把石碑抬出血液撑起的平台,抱着它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不用你帮忙,我自己搬!”
老者喘着粗气,狰狞的脑袋朝着年轻的血魔低吼,杜卡雷赶忙后退,温迪戈颤颤巍巍地走进不远处的墓园。
墓园很大,占据了半座山头,奇岩怪石随处可见,颜色质地各不相同,甚至还有不知从哪里搬来的大冰块。
杜卡雷却明白,这嶙峋之景完全是这一个月来的难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