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薏嗯声。
“近来都辛苦你们了。”
杨舟:“分内之事,小姐无需挂忧。”
杨帆:“小姐,那我先回去了,以免怀疑。”
温薏淡笑,“去吧。”
一路舟车劳顿,温薏泡了个热水澡解乏,京城比杨舟气候要稍冷些,夜里还泛着凉。
温薏披着袍子出来,由秋竹替她擦头发。
“小姐这头发生得真是好,乌黑亮丽,比起上等绸缎都毫不逊色。”
温薏浅浅勾了下唇,“差不多快干了,你们今晚都不用守夜,都下去歇着吧。”
秋竹一愣,“小姐……可是有不开心的事?”
温薏摇头,“无事,你先下去吧。”
很快,屋里只剩了温薏一人。
她坐在桌案边,窗户透着点缝隙,夜风袭来荡去温薏心中的燥热。
温薏努力回忆着当日产房的情景。
当日萧舟薏生产时难产,好不容易将女儿顺利生下,公主府外就被精兵包围,她身边的心腹宫女采月全程抱着刚出生的女儿。
那些精兵早已闯入公主府,朝她院子而来。
萧舟薏被喂了丹药,被侍女暗卫护着从她房内密道里出了公主府。
萧舟薏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数,采月全程抱着女儿,后来被一箭刺入背心,萧舟薏才生产完,身体尤其虚弱,她抱着女儿走了没多远,一行人就被拦截在护城河边。
女儿从始至终只有在采月与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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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被丢下结了冰的护城河里,绝不可能再存活。
如果女儿还活着,那必然是还在公主府里、也就是刚从产婆手里接过时,也许就被掉包了……
温薏趴在桌上,脑中像是被一团线缠紧。
如果女儿还活着……
温薏泪水控制不住从眼眶滑落,鼻尖哭红,泪眼涟涟,桌上的纸张湿了一团。
如果还活着,这些年又在哪,又被谁抓了。
那些人如此恨她,又怎么可能爱护她的幼女。
她若想要进秦府,秦枫是个好由头。
温薏自顾自想着,丝毫没注意到屋内出现的一道身影。
谢肇厌就立在床边,他看向温薏,眉心拧了又拧。
身后的脚步声并未放轻。
温薏无需转头,都知道来人是谁。
谢肇厌目光落在纸上,什么都没写,就哭成这样。
温薏没抬头。
“哭什么?谁又惹你了?”
温薏没说话,她擦了擦眼,突然脚下一轻,她被谢肇厌抱到了桌上。
谢肇厌眼眸微眯,盯着她的脸,不错过一点细微表情。
谢肇厌皱眉,粗粝的指腹擦掉她脸上湿意,轻声道:“好啊,我就不在了十多天,谁又欺负你了?”
“把我的大小姐气成了小花猫。”
温薏视线模糊,看不清谢肇厌的脸,她努力忍着眼泪,可决堤的泪水从眼眶里涌出来。
谢肇厌沉了脸,眼中阴鸷,他上身微俯,手掌轻捧着她的脸。
“温薏,告诉我,怎么了?”
温薏抬手圈住谢肇厌脖子,她脑袋搭在谢肇厌肩上。
“没事,我……我就是看了本很感人的话本子。”
谢肇厌眼瞳漆黑,从他的视线往外正好对上无边夜色,目光中流露出杀意。
谢肇厌嗓音极低,“温薏,说实话,我给你报仇。”
温薏摇了摇头,还未干透的头发泛着湿意,蹭着谢肇厌脖颈。
往日心猿意马,如今只剩暴虐。
谢肇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