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少,但森林中资源颇丰,春秋夏三季都比较好过,冬天,挨户挨户求求人也过去了。
“孩子,今个吃饭了吗?”
我停下转动的身子,道:“爷爷,吃了。”
身后是个背稍秃的老人,头戴一顶小毡帽,右手拄着一根木桩做到拐杖,柱头光滑,是常年反复搓握所致,老人白发苍苍,步履缓慢,衣衫褴褛,这是同我一直在北门乞讨的老人,但这老人还要帮一户人家做工,挣来的钱能买几个馒头,爷爷总先拿来问我。
我今天当然没吃饭,但吴爷爷也很不,况且爷爷身体不好容易,每天爷爷都很照顾我,况且爷爷身体不好,还要分我一半的口粮。
“爷爷你快坐吧。”我笑嘻嘻的说,“爷爷你也真是的,马上就要入冬了,这么冷的天您还出门。”
“这几日没见到我小隅儿,爷爷想的慌。”吴爷爷走到我身边与我坐在一起,硬生生的两个馒头塞到我怀里,“小隅儿吃过,再吃一次。”我接过馒头,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尴尬在原地,手中的馒头还透着热气,应该是刚刚煮好不久。
“我……”我咬着馒头,热泪倾涌而下,泪水滴在馒头这,我含糊地咬着,风越来越冷,爷爷打着哆嗦,我急忙将身上的破大衣搭在他身上,爷爷抬头,星点儿般的雪花开始亲吻大地,冬天到了。
吃完手中的馒头,我也仰面,雪花落入眼眸前就化成水“滴答”,眸有些凉。
我记得三年前我开始做乞丐,也是个冬天,我以为要死,没想到老天爷眷顾了我。
问我怕不怕死,怕当然怕,对于死亡,在我看来死后就什么也没有了,但就我现在而言,我也是一无所有。
但在爷爷去世之前,我是不会死的,天空瞬息万变,越发的冷,我有些生气,说道:“爷爷,马上天就会更冷了,你早些回去吧。”
吴爷爷的家与我无多大差别问,最明显的便是他住在,佘山旁边。
我住在城门下边,他多次要求我与他同住,但我觉得我过去不仅占空间,又得靠爷爷吃,靠爷爷喝,他一个老人家,自己都照顾不过来,我若再添个负担,更是过意不去。
我几番催促下,他终于站起,幸福的对我微笑,然后蹒跚离开。
天渐渐变黑,温度也就掉下来了,这么冷的冬天,我还是头一次见。
我继续蜷缩在角落里,然而这种方法并没有什么用,城墙久年未曾翻修,偶尔还会滴出水,我拿个破盆接着。
空气中杂质少,这水是可以喝的。
寒夜。
大雪肆意,北风呼啸。
屋前挂着冰棱,化水的雪浸湿我的稻草。
“啪——”头顶的巨石落下,这苦苦撑了三年的城墙,终于是倒了。它解脱了吧,北方的雪不是轻轻柔柔的,厉害起来时像猛兽,像鬼魅,在空气中与暴风合唱,一圈圈激昂地飞在空中,眼看落地,却又神乎向上腾起,因此在空中四面扑来,如同大雾深夜,无处可逃。
它的生命力很强,宛如根本死不掉的我。
我仅凭着残存的意志睁开眼,雪花又扑进我狭小的双眸。
身体有些轻飘飘的,这是要死了吗?我坐起背靠墙。
没有头顶的城墙的巨石,雪花开始溜进我的茅草屋,渐渐的一层又一层,扑在身上,我僵硬得无法动弹,任由着冬天的小精灵,肆无忌惮地在身上安家,我曾看过一篇文章,名字是什么我已忘,但故事中的老兵也是在一个下暴雪的冬天,把大衣给了其他战士,最终被冻死在树下,身上已被白雪覆盖,最后首长及士兵都对这个老兵敬了礼,故事是这样的,竟与我有多处相似,不过没人为我敬礼罢了。
这个寒冬怕是熬不过了。
殃君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