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点东西就花了一贯多钱,让梅高德心疼了好久。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梅高德给儿子穿上去了。
真别说,这钱花得值。
孩子永远都冰凉凉的小手,在穿上去之后掌心里难得有了暖意。
原先总是怕冷的小子在疯跑了一圈会喊热,而且那恼人的咳嗽声也不见了。
好像很久远的一件事。
可惜啊,先前买的已经小了,如今穿不上了,今年要是再想买,就要花更多的钱。
因为这些奸商不是论件来卖,而是说什么论充绒量来定价。
听着都稀罕,还充绒量,也不知是哪个挨千刀的发明的这词。
这仅仅是一项花费,还有日常开销的柴米油盐,还有过冬的煤石,还有人情的往来,这一切都压在自己的肩膀上。
一想到这些,梅高德心里就觉得喘不过气来,这都是要花钱的地方。
徒步回家的梅高德走出了一身热汗,刚到家门口,就看到孩子他娘忙碌的身影。
还有门口停着的那一大车已经卸掉一半的煤球。
梅氏一看当家的回来了,赶紧道:“当家的回来啦,锅里给你留有饼子,你先吃,吃完了再来帮忙!”
梅高德看着欢喜的婆娘心里不免有些怒气,这婆娘傻到家了,冬日的煤石最便宜,那个时候不买非要这时候买,是嫌家里的还不够穷么。
见有外人在,梅高德不好发作,可他还是有些忍不住,走到门口低声道:“买这么些,咋不跟我商量下?”
梅氏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不解道:“当家的,这不是你们上官给咱们家送的节礼么,不光有这个,还有一套羽绒服呢?
我看了正儿八经的大鹅铺子出的货,戳儿都在上面印着呢,那木盒子可真漂亮,衣服你可以穿,盒子记得留给我哈,以后我要在里面装多多的首饰……”
说着梅氏往围裙上抹了抹手上的黑灰,从袖笼里面拿出一串铜钱,献宝似的得意道:“你们的颜侍郎真的好。
不光给了这些,还给了五百个钱,十斤面,五斤精米,看看,这些都是新钱,崭新崭新的,送货的伙计说这钱是给孩子的零花钱,这个咱们就不花了。
街坊领居说颜侍郎就是宜寿侯,颜家的家主,真正的贵人,带着文气呢,我想拿着压箱底……
奇怪,宜寿侯不是县令么,怎么跑到兵部去了,他就该早些去兵部,早些去,咱们家也能早些有这些了……”
看着喋喋不休的孩子他娘,梅高德快步冲到了屋子里。
看着供桌上那精美的木盒子,梅高德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上面的纹路。
此刻他觉得鼻子有些不通气,当微末小吏这些年。
他头一次在官场感受到了温暖。
深吸一口气,梅高德脱掉了关系,换了一身麻衣,挽起了袖子就冲了出去。
“啊呀,你先去吃饭,吃完饭就去教娃认字,等认字多了,咱们就把娃送到仙游,听说那儿求学不花钱。
但就是对孩子要求高,也不知道咱娃能不能有那个命,快去,这点活我一个人很快就搬完了,又不重,快去快去……”
梅高德头一次觉得妻子的喋喋不休是那么的动听,他笑了笑:
“时候不早了,咱们早些忙完,小哥也好回去休息不是,来,你去卸,我来搬运……”
“轻点,别弄碎了,碎了就不好用了!’
梅高德笑道:“好,我去找个大板子垫着……”
一块块的煤球被整整齐齐地码放到鸡舍前,梅高德心里默默算了一下,这一堆最少有两千块,足够家里用一年多。
煤石卸完,却听那卸煤的伙计喊道:“好了,您这一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