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五条悟愤愤。
“对,就是这样。”
她终于停下手上的动作,指尖灵活地打上最后一个结,一个可爱的针织帽终于完工,那是一顶主基调为白色的帽子,但上面还有两只可爱的浅蓝色猫耳朵。
从毛线中抽出一根五十厘米长的钢针,六神凛轻巧地把它递送到五条悟的面前。
“它不是非常锐利,但我相信对你来说不是问题。”
在咒术师的手中,别说是钢针,哪怕筷子都可以成为杀人的锐器。
白发幼崽豁然抬头看向她:“不是,你——”
“不动手吗?”
五条悟接过这根刚刚还用作编织的钢针,一动不动地在原地呆住,就像被季节交替时期的大风打了脑袋。
他憋了半天才说:“——这、这也太突然了吧!”
六神凛弯起眼睛,金色的眼睛中仿佛流淌着日光,她罕见地多了几分耐心,温声细语地说:“这不是你一直想做的事情吗?”
——杀了我。
奶牛猫竖起了耳朵。
“我……你、你……”他结结巴巴了半天。
白发幼崽看了看手上的钢针,又看了看六神凛没有喜怒的神色,他嘴上说过很多遍要杀了她的话,也付出过不少努力,暗杀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但从没成功过。
六神凛也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主动送上利器和要害,就为了让他做出决定。
他的脑海中突然想起奶牛猫曾经说过的话。
——饲主的精神状态简直遥遥领先。
六神凛的神色冷了下来:“动手啊,悟。”
这句话好像带着摄人心魄的魔力,如夏日暴雪,燥热的天气和冰凉的雪花成为了极致的反差,吸引着人往大雪的中心去。
五条悟不想动手的,至少现在不想。
……他这么喜欢六神凛。
可是大脑好像被奇怪的力量蒙蔽了感知,情绪被封山的大雪深埋进了地底,思考如停摆的钟表般成为了摆设。
等到意志终于从禁锢中探出头来,他回过神,源源不断的咒力就已经从手中涌入钢针,六神凛的心脏位置迸射出溪流般的血液。
带着腥气的鲜红流淌而出,瞬间洇湿了一大片洁白的布料。
看清楚眼前发生了什么,五条悟的呼吸都滞涩了。
“凛、凛……”
六神凛没有回答。
她靠在沙发背上,头朝着另一边垂下,胸腔已经不再因为呼吸而起伏。
或许是默认已经“出师”的五条悟能够承受死亡的小场面,所以六神凛完全不会顾及他的心理状况。
而实际上,五条悟抖着手,看见六神凛的生命在自己的手下逐渐流逝,茫然和恐惧就这样在心中交织成一团糟糕的毛线。
没关系、没关系、凛是会复活的……至少她是会复活的,对吧?
可正这么想着时,连接于两人之间的束缚却突然消失了。
神子的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
“喂、六神凛……你来真的?”
五条悟伸手触及她的脸,尚且温热的尸体就这样一动不动。
奶牛猫从桌面上跳到沙发上,叼着那顶刚刚完工的猫耳朵针织帽来到他面前,轻柔地把针织帽放在了他的身边。
它轻轻地“喵”了一声,“这是饲主给你的。”
五条悟眼睫一颤。
小猫抬起前爪安慰他:“提前达成愿望,这不是一件好事吗?放宽心啦。”
他突然想起什么,顿时看向活蹦乱跳的小猫:“芝麻、芝麻,你还在,是不是说明、其实凛——”
“你猜错了哦。”奶牛猫说,“我是被饲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