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
“偌大的侯府只有老夫人和夫人,还有禾姨娘坐镇,其他的人该逃的都逃走了,昔日风光无限的侯府已然成了一个空匣子— —。”
初楹暗自拧眉沉思了一下,若有所思的呢喃道:
“既然皇上只让侯爷一人入狱,还没下旨正式查封整个侯府,指不定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你可知皇上是凭什么坐实了侯爷通敌叛国的罪名?”
“还有那沐姨娘如今身在何处,只要把她给抓起来,找到她的软肋,让她反咬太子一口,指不定此事还有转机。”
宋齐微微皱眉道:
“从皇宫内传来的消息,好像是太子呈给了蛮夷最近跟侯爷暗中勾结通敌的完整书信。”
“至于沐姨娘,侯爷入狱的时候,我便派人去找了,人没找到,至今下落不明。”
“估摸十有八九是被太子或者侯爷的人给接走了,以侯爷向来未雨绸缪的行事作风,显然应该留了后手,你就别跟着瞎担心了。”
初楹神色一急道:
“那晔哥儿呢?”
宋齐看了她一眼,忙安抚了一声道:
“你放心,晔哥儿没事,洛美人亲自将他接到皇宫里头了。”
自从传来侯爷出事的噩耗后,初楹接连几日都睡的不甚安稳,总是被可怕的梦魇给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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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魇中,她亲眼目睹侯爷被押往刑场,然后活生生的给砍掉了头颅,溅了一地鲜红的血迹。
此刻,初楹又一次满头大汗的突然惊醒了过来。
旁边的丫鬟碧莲听到屋子内的动静,赶紧的从桌案上倒了一杯清茶递给她,安抚了一句道:
“姑娘,您这是怎么呢?又做噩梦呢?赶紧的喝杯茶,润一润嗓子,侯爷的事,您就别跟着瞎担心了,总会拨云见天的。”
初楹轻啜了几口香茗,由着丫鬟碧莲给她额前擦了擦冒出来的层层冷汗,眉目黯淡道:
“碧莲,我实在睡不着,要不你陪着我去屋脊上看月亮吧!”
碧莲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命底下的人搬来了一个梯子。
两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的爬到了屋脊上。
初楹神色幽暗不明的凝视着远处一轮皎洁宛如镰刀的月亮,似猝然忆起了昔日的种种往事,暗叹一声道:
“小时候,我最喜欢的事便是跟着兄长一块爬到屋脊上看月亮,虽然日子过的很清贫,母亲每日起早贪黑的要出去摆摊卖东西,可却是我童年最快乐的时光。”
“自从我爹考取了功名,飞黄腾达后,便忘记了曾经对我娘的承诺,立马娶了沈氏为平妻,我娘向来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怎么能容忍跟旁的女子共侍一君,非得闹着跟我爹和离。”
“我爹免得背上抛弃糟糠之妻的恶名,影响他未来的仕途和声誉,便将我和我娘丢在偏僻荒芜的冷院,没少遭人冷眼和欺辱,你知道吗?”
“当初官差抄家的时候,我心里一点都不难过,甚至觉得是我那个渣爹应该遭到的报应,后来我娘和我被罚没侯府为官婢。”
“我们跟兄长彻底分开了,也不知道我的兄长在北地是不是也能跟我看到同一轮弯月。”
“在那般常年白雪皑皑的北地,我兄长一人孤苦无依的是不是很害怕寂寞,他一定很冷,他才那般小,就被获罪流放,可他什么都没做啊。”
“他那个时候压根什么都不懂,他才只是一个孩子,可却要被父亲所牵连。也不知道这次侯爷能不能逢凶化吉,若是情况糟蹋的话,也许侯爷会被送上断头台吧!”
“若是皇上还顾念沈家历代为皇室孝忠,立下赫赫战功的份上,可能会将侯爷发配到北地流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