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餐后。
顾聿一和沈沐欢要带着小哆咪回家。
他特意问向自己的大哥，“哥，要不要跟我到家里坐坐，咱们兄弟两个，好多年都没有好好聊聊天了，难得你有时间。”
顾之珩破天荒地点头同意了。
“好啊，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去。”
“那行，那我们就在家里等你了。”
顾聿一和沈沐欢离开顾家后。
顾之珩一个人在客厅里坐着。
顾少霆从楼上下来，看着他孤单又落寞的身影。
突然想到了他小时候。
从小，顾之珩就是一个敏感脆弱的孩子。
一个人跟着莫念初生活了好几年，后来又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
其实，他是三个孩子当中，最需要爱，也最缺少爱的孩子。
从顾少霆的心里来讲，最心疼的也是他。
所以，当顾之珩喜欢医学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支持了孩子的决定。
是他不想让这个大儿子，继承他的商业帝国吗？
当然不是。
是他更想让这个儿子，快乐，仅此而已。
深吸了一口气。
顾少霆唤了顾之珩的名字，“之珩。”
顾之珩回神，忙起身，“爸。”
“看你一个人在这儿发呆很久了，在想什么？”顾少霆示意他坐下。
顾之珩待顾少霆坐下后，这才重新坐回去，“在想，送什么礼物给小哆咪，一会儿要去聿一那儿坐坐。”
顾少霆看着儿子躲闪的目光。
就知道他在说谎。
“老在国外呆着，也不是办法，什么时候回来啊？你小叔最近很忙，你得回来帮帮他。”顾少霆说。
顾之珩点头，“我手头的科研项目完成后，就回来，三个月吧。”
“你事业有成，爸很欣慰。”顾少霆看着儿子的眼睛，“爸对你没什么要求，选择自己喜欢的，做自己想做的，无论是事业，还是婚姻，爸妈都不会勉强你，你别有什么负担。”
顾之珩愧疚地垂下脑袋。
自己都这么大了，还要父母反过来安慰。
“爸，我真的是……对不起你和我妈。”他捂着脸，第一次说出自己的想法，“爸，如果，我这辈子都不结婚了，你会怪我吗？”
顾少霆微微有些错愕。
跟他猜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出入。
旋即释然。
“婚姻是最强求不来的事情，如果你觉得这辈子都无法与一个相爱的人共渡一生，那就单着，我们没有任何意见。”
“可是，我是长子……”他不想做一个错误的示范。
顾少霆拍了拍儿子的肩，“聿一已经结婚了，至于鹿儿，我们对她和对你的期待是一样的，她那性子，也不会因为你不结婚，就不结了，你别想太多。”
顾少霆宽慰着儿子。
心里感情却异常复杂。
心思敏感的孩子，总是会给自己太多的压力。
他不希望自己的大儿子，过得如此小心翼翼。
“之珩，你虽然是长子，但在爸妈的心里，你也是个孩子，别给自己太多的压力，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弟弟妹妹有他们自己的生活，好与坏，都与你没有关系。”
“谢谢你爸。”
顾之珩眼眶湿润。
从小到大，他都知道父母对他的关注比弟弟妹妹们多。
那种关注不止是期待，更多的是对他的爱。
他懂得。
离开老宅后。
顾之珩去商场给小哆咪挑了份礼物。
去了顾聿一的家。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
他记得顾聿一刚买下这儿时，就拉着他来看过。
那时，顾聿一特别得意。
他笑了笑。
停好车子，摁响了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