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自然知道,陛下大病一场,国师为陛下祈福,透支修为,飞升而去,当然,这是陛下说的,陛下如何说,他们当然就如何听了。
“善渊服毒,畏罪自杀。”
萧霁轻描淡写的说着,裴江自然听出来了,畏罪自杀,那就说明和陛下有关。
“先皇后的故人,为复仇而来,陛下甚怒。”
裴江离开萧府的时候,已经猜到了一二。
“今日,我只当不曾见过司徒大人,司徒应该明白,您现在不能动,便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自己的儿女想一想。”
裴江离去的时候,脚步甚至踉跄了一下。
“夫君,你这是?”王氏一早醒来,却看到裴江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面色阴沉。
“云辙不必管了,让他在边疆待着吧。”
王氏不解,他们那个不省心的儿子跑去参军,好不容易能将人弄回来了,怎么又放任了他呢?
“随他去吧,那里还安全一些。”
裴江闭上眼,如今这京城已经是风起云涌,黑云压城了。
裴江看着他夫人,他该和他夫人说的,可深思熟虑了一整夜,他什么也说不出口,因为他夫人姓王。
如今六皇子背后的琅琊王氏和四皇子背后的陇西李氏,斗的不可开交。
从前陛下他能忍,可如今的陛下还能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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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了,陛下宁愿两败俱伤,宁愿战火重燃,也会对这两家亮起屠刀的。
裴江不敢赌,不敢用自己裴家满门去赌,必要的时候,连他夫人都是可以放弃的。
所以,他什么都不能说。
事实上,皇宫中的宣武帝现在的确“疯了”,他害怕的是什么?
是姜桐,是他已经死去多年的元后。
姜桐死了那么多年,却依旧有人为她而死,那他呢?他百年之后,可还会有人为他而死?
这么多年过去了,朕还是比不过她吗?
不,绝不是,他绝对不会认。
可那一句,士为知己者死,却让宣武帝陷入了一场又一场的梦魇,就如当初一般,忠臣良将,分明该忠于他。
可这些人,心心念念的都是姜桐,说姜桐是盖世女将军,说,这天下是姜桐打下来的。
甚至大胤建朝,世家打算揽权的时候,也是姜桐,带着寒门出身的臣子和世家分庭抗礼,帝王才能握有实权,而不是成为世家的傀儡。
可他才是皇帝,姜桐只是皇后啊。
但这么多年过去,那些人依旧会为了姜桐前赴后继的奔向死亡,而他,在那些人眼中还是那样的不堪,即便他是皇帝。
宣武帝开始行使他作为皇帝的权力,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允许别人忤逆,不管是在朝堂还是在后宫。
萧霁站在金銮殿之上,看着被拉出去打板子的老臣,一句劝谏,换来二十大板。
萧霁不必看朝堂之上是个什么光景,也知道那些人的脸色有多难看。
萧霁下朝之后,特意往大理寺去了一趟,即便这个时候,他大理寺少卿也只是挂个官职。
崔元思见到萧霁,远远行了礼,却不曾说话,看上去,萧霁自然也知道,陛下现在为何相信他?
因为他一直都对陛下百依百顺,所以,在这些正直的人眼中,他萧霁自然是奸佞了。
崔元思是知道的,萧霁和容玉交情匪浅,也能理解萧霁如今的所作所为,毕竟陛下如今这个样子,也没人敢去触霉头。
何必呢?不过是凭空惹了陛下厌弃罢了。
但他心里知道是一回事,众目睽睽之下和萧霁交好,便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