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再往前走吧,能进山就好,山里有吃的。”
那妇人的眼中终于生出一点反应来,用力的点了点头,拽着自己女儿往前走去。
容玉上马离开,心中稍稍松泛一些,只要能有活下去的希望就好,好歹还能往前走。
容玉不知道,那一对母女甚至没等到第二天,队伍里的人都没带什么东西,那包裹虽小,有心人却不是看不到,只要有人喊一声有吃的,所有人都会蜂拥而上,那对母女爆发出最大的力气,哭喊叫骂,歇斯底里,却怎么也拦不住抢食的人,食物不多,抢红眼的盯着那孩子,一把抱起来往远处走去。
那个妇人看着远去的女儿,坐在原地,如同失了魂一般。
温知渝和容玉在离着安善县不远的地方,见到了一个刚断气的人,一些人蜂拥而上,有利器的人刮掉外面的皮,没有利器的人,便用牙齿去咬,容玉无法忍受,高喊着让他们都让开,可那些人却充耳不闻,容玉让身边的护卫上前,将人都拽开,可人已经饿疯了,那些护卫不杀了他们,他们就不会松手,那些护卫惹急了他们,他们便用了死劲去咬那些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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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玉急忙让人退开,他们慢慢退后了一段距离,看着那个刚断气的人最后成了一摊辨不出的血肉,容玉看不下去,却还是强迫自己看下去,看了,她才会下狠心去解决冀州的百姓。
为了不让冀州变成真正的人间炼狱,她就要更不择手段,总不会比眼前的情况更糟糕了,容玉身边的那些人不是没有杀过人,挫骨扬灰也不为过,可当人的骨架成了牛羊的骨头,人人都沉默了,那些灾民满脸是血的看着他们的时候,分明手无寸铁,却让他们觉得心生惧意。
那个被咬了一口的护卫看着自己的手臂,那是真的在咬,像是在啃一块猪肘子一样,生生撕下一片血肉去,那护卫心底惊惧。
这些,还算是人吗?
可当容玉和温知渝踏入安善县的时候,却发现安善县“一切正常”。
冀州在闹饥荒,可这安善县却十分的正常,容玉他们进入安善县,那县令带着些官员在外面等着,显然是对容玉的行程了如指掌。
“下官安善县县令谢建章参见大公主殿下。”
“谢县令请起吧。”容玉骑在马上,对着站在面前的县令微微点头,容玉打量着眼前的县令,清瘦严肃,身上穿着一件打补丁的官服,仔细看上去,靴子上还带着泥点子。
容玉慢慢勾起唇,翻身下马,看了看谢建章“谢县令来见本宫,怎么都不见换一身得体的衣裳?这是看不起本宫吗?”
容玉抬起下巴,显然是非常的不满,谢建章迟疑了一下,他如今这样子的确是给陛下看的,却没想到这位大公主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不过这也好,如此看来,这位公主果然是个草包。
“大公主有所不知,自冀州闹了灾荒之后,下官是寝食难安啊,日日住在衙门之中,殚精竭虑,只想让我安善县百姓活下去。”
“既如此,本宫一路走来,可没少遇见难民啊。”
“殿下恕罪,实在是下官力不从心,虽勉强安抚了我安善县下辖的百姓,可别处的灾民,下官实在是无能为力啊。”这位县令大人说着,便抬起袖子,径直在容玉面前哭了起来,像是愧疚至极。
“谢县令不必如此。”容玉看着眼前的谢建章,从前她也见识过官员演戏,从未觉得虚伪,可现在看着谢建章的表演,可笑至极,却根本无法让人笑出来。
“我一路走来也看到了,我看如今安善县的百姓过得还算安稳,谢县令已经尽力了。”容玉被谢建章“打动”了,谢建章也觉得满意,家里传信让他好好招待这位公主,不过是个公主罢了,陛下派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