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声肆虐的夜里,都能在秘门看到她在台上落寞的身影。
大多数是面无表情的在台上,不甚在意的唱着。
一方面是因为身上的债务让她喘不过气,另一个方面,则是为了谭熠。
一夕之间,程小霜从千金小姐变成丧家之犬。
回忆张牙舞爪,撕裂她最后的理智。
天台中央,横亘着叶舒春跋扈的脸:“你的父亲刚才跳下去了,就从这儿。我的脚下。”
叶舒春脸上挂着笑,明媚的红唇一张一合,鲜艳的指甲像索命的尖刃。
她的脸高高的扬起,恩赏似的落下高傲的目光。
彼时程小霜在天台最后一节台阶站定,双腿发软,强烈的不安感涌来。
未来及停歇,程小霜就被拽住衣领,她的半个身子被压在天台的围栏外。双脚腾空。
稍稍一个纵身,她就可能落得和父亲一样的下场。
叶舒春让她睁眼看看,她怯懦的低着头,不敢呼吸。
楼下拉开了警戒线,救护车的鸣笛声传来。人群中有人尖叫的跑开。更多的是挤在警戒线外往里张望。议论纷纷。
最底下便是倒在血泊中程小霜的父亲。
后颈被叶舒春狠狠的遏制住,她发狠的指甲似乎要嵌在程小霜的肉里。
耳边是刺耳的声音:“程小霜,你看呐。你的父亲,死了。”
啧啧啧,脑浆都出来了。红的绿的一片。
干净的路上污浊一片,还要多给环卫工发些工资。去擦拭那些令人作呕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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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舒春的话像连珠炮一样,攻讦着她最后的心理防线。
一片模糊中程小霜终于睁开双眼。程林七窍流血的惨状就被她尽收眼底。
泪大颗大颗的砸下去。她拼命向后仰头,才勉强争来一丝存活之机。
身后女人发狠,她叫嚣着:“你亲爱的父亲现在只是一坨烂泥。从今以后,你再也没资格处处都挡在我的前面。”
接着是她魔鬼一样的笑声,似乎永无止境。
破产的第二天,她们就被赶出原先的别墅。
大雨滂沱,已是深夜。棚子下乌泱泱的泥水流了进来,裤脚上蔓延一片。
程小霜被冻醒。她放轻了动作,还是吵醒了依偎在自己身边的母亲。
“怎么了?小霜?”任素萍抬起脸问道。
从落败后她就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程小霜重新蹲下身,面色上是难言的惊喜:“妈,雨水都流进来了。”
暴雨中临时搭建的棚子摇摇欲坠,两人瑟缩着躲在最里边的角落。衣服泛潮,贴着身子极其难受。
棚子的对面是一栋精致的别墅,门上贴着封条,清晰的与两人划清界限。
那是程小霜曾经的家。
母亲轻声拍打着她的后背,似是很小心翼翼的问:“深见呢?那孩子不会不管你的?”
林深见,她的青梅竹马。
无边的黑暗裹挟着两人单薄的衣衫。
程小霜不敢告诉母亲,青梅竹马的林深见已经和她的杀父凶手订婚了。
叶舒春现在是他的未婚妻。
她面色灰败,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吐出话来:“妈,娃娃亲人家不认的。”
黑夜中她目光坚定,绝不能坐以待毙。她两手空空,没有任何胜算。
想来唯一能轻松拿捏叶家的,只有一人。谭熠。
她要借势拿回属于她的东西。
于是一切都按着计划进行,她进了秘门,谭熠最常去的风月场。
秘门里的女人最喜欢的就是争风吃醋。
这天在秘门她刚刚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