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后悔放我出来,就应该生生世世将我圈养在那瑶池之中,也就不会有这诸多事发生了。” “不,师父就不该带我回来,任由我在那汪洋大泽中自生自灭,岂不更好?” “师父问你,月神白仙,是你杀的?”玄女沉声道。 “是。”我不假思索地承认了,略带挑衅。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与她,与天庭划清界限。 “为什么?”玄女似乎是不死心,仍想留有一线生机。 “为蕊芝报仇。”我脱口而出道。 我甚至没有将她企图颠覆天庭的阴谋说出来。 既然他们想让我死,我就给他们一个理由,相比憎恨,我更希望他们惧怕我,就像当初惧怕魔尊那样,杀一个上神又怎么样,我只要我想,我便能做得到。 玄女的眼神黯淡了一下,追问道:“其中可还有别的隐情?” “杀人偿命,还不够吗?”我歪着头,抬眼斜视。 “白仙儿有罪,应当送去遣云宫受审,而不是由你来动手!你说是她杀了蕊芝,可如今她死了,死无对证,你要如何证明?即便蕊芝真是她杀,你擅用私刑,依然是重罪,更何况你的身份已经...”玄女说到这说不下去了,长叹一口气:“是为师的错,收你为徒,却没有好好教导你...” “没错啊,师父,我的身份,”我冷笑一声打断她的话:“我是魔,所以无论我做什么都有罪。” “所以,师父是来抓我回去的吗?” 玄女怔住了,张张口,欲言又止,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但我已明白了她的意思,盘算了一下,即便我刚刚未经大战,也绝不是师父的对手,干脆说道:“我听说中坛元帅在上天之前,曾剔肉还母,削骨还父,了却尘世父母之恩,徒儿半身修为皆是师父所授,绝对不敢以此和师父动手,今日就自毁仙骨,偿还师徒之情。” 说罢我将颈后的秀发撩到一边,右手在颈上摸索了一会儿,双眼始终看着玄女,面露笑意,忽一横心,五指戳破皮肤,握住脊骨,竟生生拔了出来! 还记得我初长仙骨之时,脊背时常刺痛难忍,鹤青见此又惊又喜,只是当他为我上药,我背对着他时没有看到,他脸上的隐忧。 “夜漓!不要!”玄女师父痛心疾首。 我没想到拔仙骨竟然这么疼,脊骨拉扯血肉,发出黏液滑动的声音,让我大汗淋漓,钻心刺骨,可我并没有停下,尽管满手是血,痛不欲生,几近晕厥,可我还是没有停手。 “啊!!!”我大喝一声,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将仙骨整个从体内拔出。 “夜漓!”师父和刑廉同时呼喊。 巨大的痛感来袭,我虚脱倒地,视线渐渐模糊,也已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夜漓,你坚持住!”我感到有人将我背起来。 我稍稍恢复了一点意识,后颈的血洞也不疼了,我伸手一摸,居然已经愈合,身上还残留着些许灵力。 是师父的灵力。 她终究还是把我放了,只带走了南宫明。 我想跪下朝着她离去的方向磕个头,但手脚疲软,气若游丝,能勉强保持清醒已属不易。 “夜漓,马上就到了,你千万别睡”刑廉焦急道:“再越过两个山头,应该就能看到魔界的入口了。” 我似乎已经习惯别人这么叫我了,点点头,但眼皮还是不自觉地耷拉下来,呼吸再次变得沉重起来,努力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长生海天气依旧变化无常,时而狂风大作,时而雷声滚滚,闪电大作,时不时降下雷击,击碎山岩和石壁,炸出巨大的尘埃。 刑廉是不是在安慰我?我不禁怀疑,我们果真能跨越这片海吗? 若真的如此容易,那魔族大军岂不是早就经此杀入天界了,何苦还搞什么幽冥之径? 我感到刑廉的双脚在打颤,我断断续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