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有这胆儿啊!我有胆儿,我有,有的!”
丁淑娇一遍遍地重复道,她的声音格外地温柔,格外的轻,格外的细,但听起来却令人毛骨悚然。
话音未落,她鼓足力气,咬着牙,尽平生力气,将手中的刀扎扎实实地刺入了他的前胸,赵三剪的身体挺了一下,随即瘫软下去。
“住手!”
柳云生吓得大叫起来。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过了好一会儿,柳云生才缓过味儿来。他张着嘴,怔怔地望了丁淑娇一眼,用手试了一下赵三剪的鼻孔,已经感觉不到一丝的气息。
殷红的鲜血从赵三剪的前胸衣服上一点点渗了出来,渐渐染红了一大片。
柳云生抬起头来,神情紧张,呼吸紧促,双眼瞪得像铜铃。
“他,死了!你真下刀啊!你杀人了你知道嘛!你杀了人了啊!”
“你也是合谋!”
丁淑娇强装镇静,俯身屏息,把刀从他的身体里拔了出来,极其利落地将刀上的血渍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
“你没有必要杀死她!背上一条人命!”
丁淑娇歇斯底里地低吟道“连他也看不起我!居然也敢骂我!打我!还要杀了我!难道,他不该死吗!”
柳云生没再言语,以他警察的思维迅速地思索着,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丁淑娇迅速处理掉尸体。两人合力连夜将赵三剪的尸体悄悄送回到住处,并且制造了自杀的假像。
这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赵三剪死了,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死掉的。
陷入沉思中的柳云生全然没注意手中的烟已燃尽,烫到了手指,疼得他瞬间松开手,烟屁股“啪!”地一声落在了地上。他用脚底碾灭掉了烟,又坐回到床边,扯过一条湖蓝色大手帕抹了抹嘴,电话突然响了,他拿起了电话。
电话是局里打来的。
“什么?丁淑娇来过两次嗯,我知道了,告诉她我过两天就回去嗯,什么?你再说一遍!能确定么?好的,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柳云生屏气凝神,迟疑片刻,院中有些喧哗,他披了件衣服,走了出去。
戏早已经结束,柳仁鸿意犹未尽地哼着曲儿独自在院中的石桌子处喝着茶,柳云生走过去,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
“真的?”
柳仁鸿面露惊愕之情。
“真的!巧的是,我派人在找,他也派人在寻找,找来找去找到了同一个人,就是当时抱走他的那个人!而且,眉毛间的痣也能对得上!就是他!”
“嗯,上次府上的厨子就说过,这个人可能是吴妈的小毛!只是,当时吴妈没敢相认。这小子恶是恶,倒也有点儿良心,知道寻找他失散多年的娘亲!”
柳云生点了点头,“是啊!凭这一点,吴妈算是没白生他!”
“嗯!你去把吴妈叫来!”柳仁鸿说。
“好的!”
很快,吴妈被柳云生带了过来,柳仁鸿放下茶杯,轻轻咳了一下,“吴妈,知道把你叫来什么事儿吗?”
吴妈抬头看了看柳仁鸿,神色紧张地摇了摇头,“不知道,老爷!”
“你失散多年的儿子找到了!”
吴妈怔了一下,惊异地张大了眼睛,“真的吗?他在哪里?”
柳仁鸿摆了摆手,“不急!只是这人 估计你也会想不到!他就是张显贵!”
显然,张显贵这个名字让吴妈猝不及防,尽管她知道张显贵眉间也有一颗痣,但她还是不相信自己苦苦寻找多年的小毛居然成了恶贯满盈,人人害怕的那个人!她愣了一下,怯怯地问道“老爷能确定吗?”
柳仁鸿点了下头,“可以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