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尚不能行人事,就算他可以,我也不敢高攀!我沈凤舒是订过婚的女子!外头造谣的人不懂事,您可是太医啊,难道也不明白我的处境?”
余元青闻言脸色一沉,也知道自己情绪失控,说错了话。
他抬眸看她,沈凤舒一双澄澈的杏眸明亮且纯粹,看不出半分心机和阴暗。
这眼神,让余元青稍稍找回些理智:“姑娘屡屡以身犯险,我实在看着揪心,方才的话,情不要放在心上……”
沈凤舒轻点螓首:“如今诸事太平,大人何必杞人忧天呢?”
太平?
余元青又皱起眉头:“宫里什么时候太平过?”说完,一阵摇头,转身要走。
沈凤舒伸手虚拦了他一下,并没有碰到他的身体,见缝插针地问:“大人您到底出什么事了?”
温和的目光,关切的语气,让余元青迈不动腿。
他在嘲讽她,她却在担心他……
这下子,他的心里更难受了。
沈凤舒瞥了一下四周,宫女太监们都在远处各自忙碌,没人在意他们的短暂交谈。
她对余元青做了一个“这边请”的手势,让他来到宫门外,继续轻声细语:“我日日照顾王爷,抽不开身……可我看得出来,大人最近愁眉苦脸,神情憔悴,必是有了什么烦恼?”
沈凤舒没那么好心,做他余元青的“解语花”,只不过想从他的嘴巴里多知道一些新消息。
余元青沉吟片刻:“王爷的腿骨,虽然上了夹板,但已错位严重……筋骨能续,暗疾已生,情况不容乐观。”
沈凤舒觉得他没说实话,周汉宁的腿骨碎裂,就算能医好走路,也会落下病根,这乃意料之中,不值得这样愁苦。
既他不说实话,她就再多说一句:“大人的医术远远在我之上,容我说句造次的话,王爷的双腿想再站起来,必要经历正骨逆位之痛。”
余元青眨眨眼,不可思议地问:“正骨之术,你也懂得?”
沈凤舒淡淡一笑:“我哪里懂得,略有耳闻而已。都是从前他……”
她欲言又止,不再提及那个名字。
余元青瞬间明白,了然道:“是我大惊小怪了。”
沈凤舒不和他兜圈子:“大人,您真的是为了王爷而烦忧吗?”
余元青先是点头,后又摇头:“不全是。昨儿熙春殿的兰美人身子不爽,惹得龙颜大怒,太医院也跟着受了些牵连。”
他好歹是堂堂副院使,手里掌权,怎能不管事呢?好事坏事,全都得兜在手里,一刻不得松懈。每天折腾反复,人累心更累,偏偏又听了那些了流言,担心沈凤舒真成了宁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