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原谅他是因为她觉得他们结婚没感情基础,所以她才那么努力想让他喜欢上自己。
慢慢的,她发现他压根就不会喜欢她。
他一直对她不差,就像现在,可以亲自到这里来找她,给她捂脚,听她说话……
但他也会对其他女人做这种事,甚至对其他女人更好,她排在后面,比如她跟白素素。
顾晚伸手去拨操作台上的旋转木马摆件。
这就像她和傅骁霆的婚姻,她追逐他,却注定有永恒的距离。
她拨着拨着,不小心把一只小木马给戳下来了,仔细看,原来本来就是坏了,用浇水粘上去的。
这辆车也不知道傅骁霆从哪里弄来的。
她拿着小木马玩,又找了个话题:“你每年都是在哪里过年的?”
傅骁霆:“芬兰。”
这么容易就能问到。
顾晚手中的动作顿了顿:“跟你外公外婆?”
“嗯。”傅骁霆说话间,手机响了一下。
他点开,收到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纸上,歪七扭八的写满了一个名字——傅亦司。
还有一条语音。
傅骁霆没听语音,锁了手机屏幕,将手机放在置物盒中,看着顾晚。
小木马的四肢被她掰掉了,她又在努力拼凑,可能是力气太小了,塞不进去。
傅骁霆拿过她手中的玩物,帮她接上,漫不经心的说:“今年想跟你过一起过年。”
他的话让顾晚诧异。
她也看向他:“怎么不去芬兰了?”
“没必要了。”傅骁霆把接好的小木马还到她手里:“你想怎么过?”
“我想在我家过年。”顾晚也没多问了。
至于他们会不会真的在一起过年,她压根没去想。
她又恶作剧般把小木马的四条腿给掰掉了,这次还有马脑袋。
她摊开掌心的零部件:“五马分尸了。”
傅骁霆再次帮她接。
他不是第一次这么有耐性。
顾晚不想玩掰马腿了,她去翻置物盒,里面放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她嘟囔:“居然没有笔。”
傅骁霆侧身从后座拿过他的大衣,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笔出来:“给。”
一支高档钢笔。
顾晚接过来,这支笔他用了很久了,他们刚结婚的时候,他就在用,之后她也见过好几次。
还有一次他放在西装口袋里,没拿出去,差点被她拿去洗了。
当时她还以为傅骁霆会生气,但他没有。
看起来像个重要又不重要的东西。
顾晚拧开笔帽,在小木马上涂了几笔:“不好画。”
她又把笔帽扣好,要还给他。
傅骁霆没接:“无聊?想画画?”
他有看透人心的本事。
顾晚“嗯”了声。
他又侧身从后座拿了一本合同书给她:“可以在这上面画。”
顾晚看着合同书上很显眼的几个字,东安集团。
她翻到最后看,合同上公章都盖了,上面还签着东安集团总裁周昀瑾的大名,日期就是今天。
周昀瑾在京市的资本圈可是跺下脚就能地震的人。
她再看合同金额,九位数。
这是能随便画的吗?
“有病。”她骂他,却笑了:“你还能这么宠人的?怪不得女人缘那么好。”
她把合同书还给他,笔也还给他。
傅骁霆这次没再说什么,接过笔和合同书。
却见他打开笔,又翻开合同,在最后他签字的地方,笔走龙蛇写下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