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摧毁任何意志不够坚定的贫农士兵。
但雇佣兵关键时刻掉链子的毛病实在恼人,每当追击的机会来临,这些家伙总是忙着争抢战利品,为钱而战的亡命之徒终究不如为保卫乡土而战的民兵靠谱。
所以,迪特里希才必须亲临现场督战,保证这场残酷的攻城战不会出现太多临阵脱逃开小差的逃兵。
今天是1453年的最后一天,腊月严寒,天干气燥。
科隆军的将士们在战场上度过了平安夜和圣诞节,如今又将在战场上度过跨年夜。
平安夜与圣诞节是欧洲人民最重要的节日,地位等同于亚洲人的春节。迪特里希明知道全军上下无数人渴望在圣诞节回家团圆,但克莱沃公爵的主力就在杜伊斯堡城中,他难以舍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必须解决圣诞节开战后将士士气低落的难题。
此外,还有一件事。年近七十岁的老主教的身体承受不住行猿营帐的森寒,他将军队驻扎在杜伊斯堡西岸的克雷菲尔德郡,在温暖的壁炉前驱散苍老躯体内的寒意。
迪特里希向窗外哈出一口冷气,浑身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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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或许连上帝都在为东罗马帝国的灭亡而悲伤,天寒地冻,气温较往年格外冰冷。
老主教的前半生从来没有见过早霜,但今天早起洗漱时,他惊奇地在窗棂的檐下发现了一排整齐划一的冰锥,这意味着在最寒冷的黎明前后,气温一度降下了零度。
摄氏度的概念直到1742年才由瑞典天文学家安德斯·摄尔修斯提出,但不妨碍老主教有一套自己感知世界的办法。
这场战争,拖不得了。
一旦进入最冷的二月份,气温还可能进一步降低,到那时,驮马成批冻死,士兵缺少冬衣御寒,军队的损耗将高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迪特里希拿起门口衣架上的羊绒大袍,里三层外三层地严实裹好,这才推门进入刮着寒风的外界。
来不及考虑太多,1454年1月1日,科隆军第二次渡过河桥,向被包围中的杜伊斯堡发动了二次攻势。
杜伊斯堡位于鲁尔河和莱茵河交汇处,在后世,这里将发展为德意志的工业心脏,即繁荣的“鲁尔工业区”,是德国敢于发动两次世界大战的真正底蕴。但在如今,人类尚没有技术探明深藏地底的煤、铁、硫,这里与其他德意志地区唯一的区别就是土地肥沃一点而已。
科隆军与克莱沃军所展示出的,乃是最为纯粹的冷兵器攻城战。云梯高架,抛石击墙,滚木礌石,热油泼脸……这一套自亚历山大东征时代就在使用,甚至更早在罗马帝国时代便风靡欧洲的老一套,至今仍被广泛使用。
像奥军最常用的,将机动火炮推至门前炸门的快速破城法,科隆人玩不起,克莱沃人更玩不起。只有能从全帝国收税,拥有维也纳盆地的奥地利大公才有这样的资本。火器是一等的奢侈品,并非每个领主都有将本能用来享受人生的钱财换成火枪火炮的动力。
既然只能使用最朴素的攻城术,就要忍耐传统手艺的低效和巨大伤亡。
在确认简易抛石机略微压制城墙上的弓弩手后,科隆军中的将军纷纷下达了云梯贴城的命令。
科隆人虽然买不起火炮,却也有独到的巧思。随军工匠仍在科隆时便提前制造了攻城器的部件,通过马车运送至西岸现场组装,省去了大量准备时间。
这样的优点自然是节省时间,缺点也十分明显。仓促组装的简易抛石器只能抛射重量在一百五十磅以下的石丸,伤害极其有限,必须增多抛石器数量以抵消杀伤不足的问题。
冲车无法临时组装,其最核心的“撞角”需要一根笔挺坚固的粗木,卑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