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他都不可能痛快地接受克莱恩的遗愿。
从九月中旬开始,历经多日长途跋涉,一行人风尘仆仆地抵达了纽伦堡。
路途的后半段没有再出现黑袍怪女人的袭击,可惜白袍人仍旧未能猜到对方的身份。欧洲历史不算长,但也绝不算短。要在漫漫历史长河里挑出几个符合当日印象的女人何其困难,何况对方不一定被记载在有名的信史上。
他唯一能向罗贝尔的保证的只有一点,对方的傀儡极限是“三名人类”,如果操控野兽,这个数目或许会更多一些,但绝不至于到海量的地步,他们这些人手绝对足够解决。
他还用一段话打消了罗贝尔从神秘学中寻求帮助的想法:“拜托,我都搞不定的问题,你想求疯疯癫癫的女巫和魔鬼帮忙,是不是太瞧不起我了?”
况且就算他想借助魔鬼的力量也做不到了,封印着大魔鬼的“所罗门王戒”,已经因为贝贝的某次贪吃损坏得不能再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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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行人随便挑了家旅店住下,市民阶层的强大流动性让酒馆和旅店成为各地最普遍的场所,前者为市民提供娱乐,相当于勾栏瓦舍,后者为旅人提供歇脚之处,规模一般不大。
罗贝尔这二十多人一经入住便挤满了整个小旅店,大腹便便的旅店老倌笑得合不拢眼,不住用粗糙的指尖摩挲金灿灿的钱币。
“店家,来一桶酒,把你们这的美食都上上来!”
盖里乌斯把短剑扔到桌子上,朝数钱的老板喊了一嗓子。
自从离开了维也纳,老盖愈发的放纵随便,属于老人的沉稳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年轻人的意气风发,重新在这具新身体内焕发了生机。
老板应允一声,很快亲自把一桶粗粮酿的陈酒抱进一楼的餐厅。
饥渴已久的战团成员们火速凑到酒桶旁,木头酒杯一个接一个地舀酒痛饮。
自然环境优渥,人口密度低,这些都让居住在巴伐利亚的百姓少有饥荒,每年都能余出大量粮食酿酒,匀出土地种植经济作物,例如葡萄和橄榄。
底层人所能享受的酿酒技术称不上好,酸涩突兀的糙酒并不比浑浊的河水好喝到哪儿去。
“呸呸呸,什么玩意儿。”酒水一经入口,盖里乌斯就不堪其味地吐了出来,
“共和国的独裁官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你现在是奥地利的杂牌将军,连贵族都不是,有酒喝就不错了。”
“喂,小子,我记得你的史蒂芬教堂底下可储藏了不少好酒吧?”盖里乌斯饶有兴趣地看了过来,“我可是观察很久了,每年城外的种植园收获的时候,你手下的司铎都会运来四五车葡萄酿酒。”
神父,外号“酒蒙子”,基督教国家的特色职业,心理医生兼酿酒大师。红酒酿造工艺与基督信仰息息相关,圣餐礼中的“圣血”一物便是代指红酒。作为资深神甫兼奥地利主教,罗贝尔自然也精通此道。
经过长时间发酵的密制酒远比河流里的水卫生得多,在战乱年代,河的上游经常会遭人抛尸污染、传播瘟疫。是故,酒不仅是娱乐享受,更是战略储备水源。
“不行不行,原先地窖的好酒都被分出去当作战争胜利的赏赐了。”他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新酒还没酿好,现在开盖子只有白葡萄皮和酸溜溜的醋。”
盖里乌斯失望地“嘁”了一声。
他们带的钱不多,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他明白,只得郁闷地喝着味道糟糕的老酒。
他们坐在旅店一楼的餐厅享用粗糙的晚餐时,另一伙人来历不明的人走进旅馆。
看装束,那些人似乎是纽伦堡市政厅的官员,为首的男人在询问了旅店老板几句话后,拿起一包沉甸甸的税金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