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挑成功劈飞了他手里的剑鞘,伊日明显看见他的左手不自然地扭动颤抖了几下——麻了!战术成功,对手终于被他震麻了!
长戟的诞生从不是为了竞争长枪的生态位,戳刺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我的话还没说完,真是失礼。”罗贝尔的嘴唇同样不自然地抽动了几下,“我还蛮喜欢那个剑鞘的。”
“那你也陪心爱的剑鞘一起上天堂怎么样?”伊日咧开嘴巴,“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还这么狂妄,今天我就打醒你——看剑!”
不知是因剑鞘受损,还是因时机已至,方才全程被压着打的罗贝尔决定转守为攻。
咎瓦尤斯的黄金锋刃在虚空间划出一道璀璨的圆弧,就差一点,罗贝尔就能把那颗之前权寄在伊日脖子上的大好头颅掀飞。
“铛!”
火花乍现,剑刃撞上伊日仓促收回的戟把上,巨大的冲击力令戟把砸中了他自己的脸颊。他踉跄几步,嘴角流出鲜血,扭头吐出一颗断裂的牙齿,成了决斗中率先挂彩的人。
他惊骇莫名,心中山呼海啸。这感觉,就像一头匈牙利马撞上了自己的胸口:这他妈是什么力量?!
趁着他愣神的短短几秒种,罗贝尔踏步上前,缩短二人间的间距。理论上,用剑的他应当尽可能拉近距离,剑刃的劈砍不受制于狭隘与否,但刃端全在头部的长戟显然不遵循这个道理。但不知为何,他仍给伊日的长戟留下一段最低限度的挥舞范围,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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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
咎瓦尤斯对着敌人左劈右砍,长戟朝着左右上下轮流地辗转舞动,借助重力势能的转换,一面以戟刃,一面以戟把末尾,分别抗衡咎瓦尤斯的劈击,用最小的耗力争取最频繁的防御。
“神经病吧?”
斩击如波涛般前赴后继,源源不绝,施展出如此凌厉的往复横斩,罗贝尔依然有余力吐槽他心中所想。
“为什么你的戟把也是铁打的?你拿着不累吗?”
关你什么事?!
伊日在心中咆哮,但绵连不绝的斩击令他分嘴乏术。憋着一口气,他持续来回抵挡着招招取己性命的凶狠剑法,直至罗贝尔收剑后撤——或许,他也会累,他也会哽咽。
“呼、呼、呼……”
双臂酸痛无比,连带着双腿也站立不稳。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伊日仍有闲情雅致出言讥讽:“怎么不砍了?是没力气了吗?告诉我,神也会流血吗?”
“你有病吧,是不是小说看多了,是不是给你脸了。”
对方甩给他冷笑的脸子。
“我只是觉得,这么简单就把你砍死太过无聊,优雅的猫会在玩弄猎物至腻烦后从容地杀死它,我们之间的差距就像兔子与猎鹰,我索求的不仅胜利的荣耀,还将享受抵达荣耀的过程。”
“混蛋……”
伊日心中愤恨,几乎将门牙咬碎。
“而且,看看你的武器吧。”罗贝尔傲慢地指向戟把中段,“我的咎瓦尤斯已经劈断了你的,如今那里不过藕断丝连。”
伊日大惊,手心轻轻发力,长戟的长杆便从中央折为两段。
罗贝尔踏着轻快悠哉的步伐走到他身前,伸手夺过长戟的刃部丢在一边,去除了最后威胁。
“决斗仪式胜负已分,我才是最终胜者。”
夏季的晚风轻轻吹起二人的刘海,沿着板甲的接合缝隙钻入内部。伊日被汗水浸透的后背和悬在天上的心一同如坠冰窟。
“好了,事不宜迟,快宣布胜者……”
“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