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时吃了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受邀担任奥地利摄政公爵,耗费十年青春出人头地,自以为是百年不出的奇才。每每念及自己的努力与运气于对方而言的不值一提,心中都极不平衡。但转念一想,再优秀照样得给自己打工,心中就好受了许多。
斯利亚奇伯爵站在弗雷德里克面前,深深躬身贺喜道:“陛下,鄙人听闻贵军凯旋,预祝帝国千秋万代,陛下万里荣膺。”
“哈哈哈哈,好好!大公真是有个好封臣呐!”弗雷德里克心花怒放,仰头大笑不已。
很快,他的喜悦就转为了满面愁云。
“呃,对啊,我军又胜了。”
立下汗马功劳之人似乎又是他“亲爱”的小主教。
怎么奖赏?
土地?他不想增加教会的地产。财物?诺贝尔家从不缺钱。奴隶?现在哪还有合法合规的奴隶。爵位?罗贝尔已经是拥有威斯特伐利亚行宫伯爵的荣誉称号,封无可封。
皇帝揉搓少女的手愈发大力,内心焦躁难安,“可恶,朕怎么老是赢啊?”
斯利亚奇伯爵:“亲爱的皇帝陛下,您正在烦恼吗?”
“是啊,朕现在正为幸福而烦恼着呢。”
“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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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日,清晨。
趁着士兵还在熟睡,江天河带着一名侍女和三名近卫前往摩拉瓦河分支的一条浅小溪流。
摩拉瓦河,多瑙河右岸支流,其主干流经捷克南部、奥地利北部、摩拉维亚全境与斯洛伐克大部。摩拉维亚便是源自“摩拉瓦”的变体词,代指为“摩拉瓦河流淌的土地”。
她站在高不过半英尺的小河堤上,机敏地朝左右瞧瞧,确认四下无人,便命令卫兵去林子外警戒,独自走下河堤,站在岸边。
当然,她并不打算在这种乡下野外的河流洗澡,这是十四年现代城市生活所遗留的底线。但多日行军与连绵细雨的混合打击,已经让她的双脚处于可怕的发酵状态。腋臭可以容忍,发油可以无视,但是脚不行,脚绝对不行。
“贝尔特丽丝。”江天河呼唤小侍女的名字,“帮我拿好东西坐在那里稍等片刻。”
年仅十四岁的小侍女赶忙小心接过她脱掉的海狸皮大衣,惴惴不安地把这件足够买下她十条性命的衣服紧紧抱在怀里,细语低声道:“是,女士。”
江天河一把拽掉把腿脚沤得滂丑的高跟皮靴,抬腿跃进小溪,踩着凸出水面的石头蹦来跳去,半个月没有洗过澡的她登时兴奋地大声叫喊:
“哇——贝尔特丽丝你看——有鱼啊——”
“小、小姐!”
贝尔特丽丝惊慌失措,想要去帮助在她看来陷入危险的主人,却不敢轻易放下怀里昂贵的衣物,只得在原地转着圈圈,泪眼婆娑:“救、救命啊,有没有人能帮帮忙呀——”
忽然,大道旁阔叶林传出一阵窸窣的轻响。
“谁?我听到有青葱少女求救的呼喊!”
贝尔特丽丝下意识看向声音来源,一道黑影紧跟着声音激射而出,重重落在地上,震起一片尘埃与落叶。
她揉了揉眼睛,定睛看清来人——一个打扮得人模狗样的贵族青年。
不对,贝尔特丽丝虽然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商人之女,但她跟随江天河的两年间也结识了不少鼻子焊在天上的高傲贵族,对贵族而言,代表家族荣耀的纹章必须缝在衣服最显眼的胸前,但她没有在青年人胸前看见任何标志性纹章,可对方确确实实穿着一般只有贵族才配的绸锦华服,唯一能说明这一情况的可能性只有一个。
贝尔特丽丝连忙向他鞠躬:“尊敬的骑士扈从阁下,可以请你帮忙把我的主人救上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