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阶级矛盾,同时借助这层层网络的彼此制衡,维持一个底层人勉强生存的稳定国家。皇帝不需要为公爵所犯的罪孽负责,因为他从不曾亲自统治过那片土地。
而专制王朝将一切荣耀与矛盾集中于君主一人,底层人的起义不会因斩杀地方上的县令或州官而结束,人民的抗争注定会通往唯一的结局:推翻皇帝,或被皇帝赶尽杀绝。就像那句话所说:权利与义务拥有对等的关系,把持更多权柄之人注定承担了更大的期待与责任。专制不是错误,无能才是,只是世袭王朝注定会滋生无能的独裁者而已。
存续家名永远是贵族最优先的任务,他们的父辈曾为此降服异教徒,那么假如突厥人战败,他们为何不可回归基督世界的怀抱呢?
在索菲亚的城墙下,格奥尔基大公与康斯坦丁王子骑马并列屹立。
城墙上的守军面面相觑,他们的突厥人军官不断用保加利亚语喝令他们放箭射杀二人,而士兵旁若无人般看向蓝天白云,仿佛根本听不进他的话。
索菲亚城原本的主事人,谢伊·拉西米总督,如今率军撤往了塞萨洛尼基。唯一的主心骨离开,取代其负责的突厥将军无力掌控大局——城内没有一名突厥士兵供他驱使,理论上,只要索菲亚市民愿意,随时可以用他的小命作投名状投降十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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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祖辈曾统治过的土地,康斯坦丁王子的表情不见波动。
从出生起,父亲便带着他在巴尔干的深山中流亡反抗为生,二十多年来,他从未踏足过任何一座保加利亚城市,也从未见识过帝国的统治中心,索菲亚。
相较于康斯坦丁的冷静,格奥尔基则显得惴惴难安。敌视他的不仅有城墙上的敌人,还有康斯坦丁王子所统领的反抗军战士。
异教徒树立的傀儡大公,何德何能与率领他们反抗异教徒的王子大人齐头并进。格奥尔基能理解他们的心情,但他也是情非所愿,赶鸭子上架。
统领西路军的杜兰德国王与斯坎德培亲王一致认为,康斯坦丁的身份不足以说服敌人开城降服。在突厥官兵有意识地舆论控制下,反抗军的名号并没有他们自己臆想中那么广为流传。至少在繁荣的城市地带,格奥尔基这面旗帜显然比康斯坦丁更为泛用。
对于这个决定,康斯坦丁固然不满,但仅凭他与他不到三千人的反抗军兵马,尚且没有资格和国王亲王平等谈判。
但他仍有足够的底气和理由敌视这个夺走自己名誉与风头的傀儡大公,比如现在,康斯坦丁表面上古井无波,实则一直用杀人的目光扫荡格奥尔基的后脑勺,令后者不寒而栗,几欲先走。
二人与守军士兵对视几刻钟后,索菲亚城门缓缓拉升,从中走出一位文书官打扮的中年人,呼喊了一句:“请大公与王子入城相谈。”
格奥尔基的肩膀抽动了一下。
显然,他对这座软禁了他一辈子的城市仍有后怕,也无颜面对被他抛弃在城中的妻儿。
本着谄媚的习惯与和对方缓和关系的目的,他尬笑了几声,在马上微微躬身道:“王、王子,您,您先请,怎么样?”
意思到了康斯坦丁的耳朵里,便变成了“麻烦你试探一下是否有陷阱”。
俯视着这位年长自己数岁却胆小如鼠之人,康斯坦丁高声“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率领十几名扈从冲入城门。
格奥尔基已习惯被突厥官员甩脸子,自然谈不上生气,又或许他生气的功能,早在三十多年的傀儡生活里退化了。
他继续谄笑着,向出城迎接的官员与其后的一众士兵低声道谢,忙不迭地追上康斯坦丁的背影。
“王子阁下,请等一下呀。”
十几分钟后,纵马于城中飞驰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