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奥地利拥有二十门火炮的优势,但这些火炮射程又短准头又差,远不如奥斯曼没带来的那些大炮,给己方造成的麻烦有限。他可以说完完全全败在了细枝末节的战术上。
不得不承认,敌将对瞬息万变的战场局势的把控远在他之上,如此敏锐的嗅觉,也许唯有那位赛义德帕夏足以匹敌。
在三个多小时的交锋后,保加利亚军遗憾落败,缓慢地退出战场。
但谢伊总督并不担心其他方面的局势。
看吧,被赛义德帕夏的耶尼切里军团穷追猛打的匈牙利部队已经完全逃离了大平原,举目四望,战旗零落,再也不见一位活着的匈牙利士兵。
耶尼切里军团没有深追。
在确认匈牙利人完全溃退后,他们顺势向着日耳曼尼亚第一军团的东南侧发动了偷袭,取得了不错的战果,将敌军逼退至数百米之外的战场。
而第二军团因为与保加利亚人的缠斗而分身乏术,最终未能救下友军,反而被战场中央尽情起舞的耶尼切里部队分割,失去了和第一军团的联系。
而就在此时,心乱如麻的罗贝尔忽然注意到掌心油画上爆出一朵绚烂的血花,心下一惊,一股不妙的预感猛烈敲击着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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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时,血花仿佛幻觉般消失无踪,但地图北侧的第二军团似乎陷入了不可避免的动摇与混乱,被缓过劲来的两支奥斯曼军势夹击着越退越远,两军隔绝之势已不可扭转。
耶尼切里也抛下了盖里乌斯的第一军团,转而南下,与建制已残的保加利亚军联手夹击位于战场南侧的第二军团。
鏖战一日的第二军团官兵精疲力竭,但还是竭力挥舞枪盾与剑戟劈向异教徒的身躯。
保加利亚士兵的体力不会比他们更乐观,真正棘手的还是北方这支气势汹汹的耶尼切里。
从战役开端起,这支四千人的部队总共执行了“击溃匈牙利”、“夹击第一军团”两项艰巨任务,而现在,这群穆斯林战士竟然还有体力一路小跑着赶来对抗第二军团,简直令罗贝尔和高尔文等人毛骨悚然。
第二军团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盖里乌斯竟然会抛下友军逃跑?他可是不可一世的凯撒大帝,怎么会抛弃战友逃跑呢?
那朵血花意味着什么?法罗和盖里乌斯那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还有战前临时分配到第一军团的雅各布,他们都安全吗?
“该死!”
罗贝尔重重一拳砸在树干上:“士兵!把头盔递给我!”
他接过士兵递上的网面盔,牢牢套进头颅,联合内衬的链甲衫和外层的板甲,总计两层护甲把所有要害之处防御得严严实实。
加上最内层的牧师袍,这身穿扮在这个渐渐温暖的五月令人倍感燥热。
正如罗贝尔烦躁的心情一样。
但他又不能不穿盔甲,约柜耗尽了吗哪,贝贝饿得在宝石里出不来,一根精准的箭矢就能要了他的小命,难不成要他再赌一次能不能复活吗?
“你,你,你,还有你!跟上!”
他翻上战马,随便点了十几名亲卫队的骑士。拔出腰间的黄金剑,又随手抄起一柄两米长的斧头戟,拍马杀入了乱军之中。
几刻钟,罗贝尔孤身一人跑回了,外层的罩袍沾满了不知何人的鲜血,斧头戟不见了,马也丢了,跟他杀进乱军的骑兵也没有一个跟着回来。
一根粗大的箭矢卡在他胳肢窝的铠甲夹缝处,几名士兵连忙上前帮助罗贝尔费劲地拔出箭矢。
他想要查看掌心油画,可手甲与臂甲莫名其妙地被卡主,脱不下来。
于是油画非常自然地“浮现”在手甲上。
没空为此而感到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