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法罗麾下的副手,雷恩·冯·维根斯特堡。
据市井谣言,他在就职后与家族内部爆发了激烈的争执,之后长期不露人前,一度被怀疑已经暴病身亡。
在皇帝一手遮天的维也纳能弄出不小动静的,罗贝尔除了自己之外只想得到的一个人。
而这就是艾伊尼阿斯与马雷克来此的原因。
“诸位!”
福伦·克林的二弟约瑟夫高举酒杯,放纵地大笑。
“今日是家兄的五十岁大寿,在这个逼养的世道,大哥安安稳稳地活到了五十!来,我先来为大哥贺!”
他仰起脖子将酒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其余客人也纷纷照做,一起把喝尽的酒杯倒扣在桌面上。
趁着人群熙攘的时机,两人悄然起身离坐,兵分两路。
马雷克端着酒杯挤入人群,脸上的伤疤渗露出生人莫近的气质,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仿佛在暗示自己光荣的杀戮履历。
能在黑暗处厮混生存的人几乎都会两手察言观色的技巧,识相的客人们纷纷为他让开一条路,马雷克得以径直走到约瑟夫面前。
“哦呀?”约瑟夫挑起眉头,“看来我们的盛宴似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嗯?不过大哥有言在先,远来皆是客,不知这位客人有何不满意之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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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雷克微微一笑,把嘴巴凑到约瑟夫耳边,轻声说道:“伯爵大人托付我来,有要事与贵兄相商。”
约瑟夫惊讶地睁大眼睛。
须臾,他向三弟嘱咐招待好客人们,自己则领着马雷克转过了阶梯,掀开通往地下室的活板门,对他轻轻颔首:
“阁下请。”
猜对咯。
马雷克勾起嘴角,扭身爬下了梯子。
艾伊尼阿斯走出了臭气熏天的黑酒馆。
他这具四十五岁的老躯不好轻易涉足险地,而且他还肩负着比深入贼巢的马雷克更关键的任务。
两个黑袍兜帽的修道士笔直地站在距离酒馆一街之隔的路口,散发出生人莫近的气质。
能被艾伊尼阿斯特地安排在此地等候,两人自然也非寻常教士——他们曾经是宗教审判庭的武装传教团战士。
维也纳的宗教裁判所已经被罗贝尔勒令解散多日,他们这些只会舞刀弄枪的教团士兵无了用武之地,只能屈居黑衣神甫之列,好不憋屈。
然而这一切都因为政局的变动出现了扭转。
罗贝尔后知后觉地发现,身为大主教的他在和平时期居然没有可动用的武装力量,甚至不如寻常男爵。
隶属于他的中央军团被弗雷德里克有意掺了许多沙子,任何风吹草动都容易传到皇帝的耳朵里。
武装传教团和异端审判庭,这两个素日为平民和他本人深恶痛绝的组织,原本是教会特意安排来保卫自身的宗教武装,却被在政治上过于稚嫩的罗贝尔大主教解散。
不得已,罗贝尔只得派手下的神职人员三顾茅庐,把这些保卫教会的利刃请了回来。
机构必然有其存在的缘由,仅仅是破坏旧秩序而不建立新秩序不意味着进步,反而可能导致稳定的解体——罗贝尔又上了一课。
曾经是罗马教廷审判长的艾伊尼阿斯万分感慨地望着眼前两人。
想不到他有一天又干回了老本行。
但他不后悔,不仅因为妻女的鼓励,更因为罗贝尔是个好孩子,他相信他不会令他失望。
艾伊尼阿斯用眼神给两人递去了“动手”的信号。
一阵哗啦啦的急促脚步声,巷口骤然窜出十多名以甲覆面的的审判庭士兵。
紧握着隐隐散发出血腥味的钉头锤,十字军战士一般的审判团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