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赶到二人面前。
那名年轻的使者向阿方索与托科各一鞠躬,呈递上弗雷德里克亲笔的问候书,耐心地等待阿方索读完。
“……嘿,现在的年轻人挺有礼貌。”阿方索嘿然一笑,满意地对使者说:“告诉你的领主,我对威尼斯的土地没有兴趣,他爱占就占。但我希望贵军能随我们继续向北进军——攻陷威尼斯的大好时机就在眼前,我想公爵会作出令人满意的决断的。”
“是,那下臣便不在此叨扰陛下了。”
使者离去,托科皱起眉头,委婉地劝谏道:“陛下,威尼斯富有四海,威尼斯城繁华鼎盛,就算是块飞地,握在自己手里也好过轻易与人,万一……万一奥地利人也想掺一脚地中海……”
阿方索撇撇嘴:“我当然知道。”
“啊?”托科直发懵。
“但是奥地利公爵对威尼斯势在必得,我就算吃下这块地,以后早晚也会和奥地利刀兵相向——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将来万一那不勒斯出了变故,弗雷德里克不会袖手旁观。”
“而且,你真的觉得我们很安全?”
老狐狸阿方索嘿嘿地笑起来。
“罗马那个老贼,背着我们偷偷和奥地利人和谈,若非安科纳的那个主教走漏了消息,我们现在还蒙在鼓里。奥地利人能背盟侵占威尼斯,安知尤金不会与奥地利人联手,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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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尽于此。
阿方索给了托科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由他自己体会。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呀。”
托科略一思索,立刻惊出一身冷汗:“陛下英明,怪不得陛下要紧急召集舰队,原来是这样。”
“你明白就好。”阿方索满意地点了点头,“希腊那块土地不太平,也许有一天,你会像当年的我一样沦落到不得不向敌人摇尾乞怜,但你必须这么做。”
“世界不是你死我活,世界是人情世故,绚烂一瞬的烟花不算伟大,能活到最后的才叫英雄。”
这位年轻的伊庇鲁斯大公陷入沉思。
阿方索粲然一笑,回到了旗舰甲板。
“人老咯,站上一会腰酸背痛。来人,给我揉揉肩膀。”
“你是说,那不勒斯的老国王愿意协助我们进攻威尼斯,还不要一草一木?”弗雷德里克惊异莫名,“白打工?”
“是的,这是阿方索陛下的原话。”
“好,辛苦了,你先下去吧。”
弗雷德里克遣走了使者,看向皱眉的罗贝尔,大笑着搂住他的肩膀。
“别哭丧着个脸嘛,我们可是打了个大胜仗,你和博罗诺夫当居首功。”
“我从头到尾只是在旁观而已,还请大人赏罚分明。”罗贝尔沉吟半晌,骤然说道:“还请大人不要中了阿方索国王的离间计。”
“嗯,此话怎讲?”
“陛下可还记得与圣座的密约?”罗贝尔沉声质问:“如果我们与那不勒斯人联手,当置约定于何地?”
“主教啊,你说的我都明白。”弗雷德里克幽幽地指了指港湾停泊的五十多艘战舰,“但是你看看那不勒斯的战舰,看看那些大炮,你想让咱拿什么去对抗?”
罗贝尔沉默无语。
“阿方索国王抛出了橄榄枝,如果我不抓住,多少沾点不知好歹了。”弗雷德里克从罗贝尔的身边走过,“此一时彼一时嘛。”
负责看押阿尔伯特的卫兵趁机上前:“大人,威尼斯总督之子如何处置?”
“天色已晚,先关他一晚上,明天我亲自处理。”
日暮西山。
奥地利大军全军进驻基奥贾要塞。
在克里斯托弗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