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本就没什么期待,自然谈不上失望。
他对舰船的海军军官喝道:“升帆发令炮,命令全体战舰,瞄准要塞,火力全开!”
“是!”
炮门技术此时还没有被葡萄牙人发明,战舰铜炮只能放在甲板上,甲板大小有限,每艘船大约只安装二十门左右。
那不勒斯旗舰的士兵点燃引线,火药剧烈爆炸,十多枚实心弹丸飞射而出,笔直地砸进基奥贾的城墙。
虽然安装在舰船上的船炮口径不大,可大炮毕竟是大炮,面对脆弱的单层石头墙简直就像锤子砸核桃一般轻松。
得到旗舰的信号后,其余十二艘大帆船同时开火。
一轮齐射完成后,娴熟的炮手扳反炮管,用铁钩清理掉炮膛中未燃烧的残渣,倒入新火药,将铁弹丸塞入,重新定向、瞄准。
“放!”
“轰轰轰轰轰!”
大海之上响起此起彼伏的火药爆炸与炮弹破空声。
短短三轮齐射之下,基奥贾的石墙已然摇摇欲坠,局势危如累卵。
四十艘小桨帆战舰宛如一个个侍卫般,坚定不移地守卫在大船附近,防止威尼斯一方派出快艇接舷夺船。
事实证明,雷奥纳多真的一艘战舰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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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用商船渔船抢运军粮已是勉强,他总不能强令渔船冲上去和战船搏杀吧?
话虽如此,他仍然尝试着派出了所有可动用的船只,义无反顾地发起船海冲锋。
可怜的小渔船被海浪冲刷得左右摇晃,远方的那不勒斯战舰纹丝不动,轻描淡写地发出一轮齐射,接近一半的渔船或是中弹解体,或是翻船沉没。
当所剩无几的小船冲锋至大船面前时,久等的桨帆船立即蜂拥而上,凶神恶煞的水手拽着缆绳飞上渔船,将胆战心惊的威尼斯士兵砍落大海。
一个小时后,那不勒斯舰队以零伤亡的代价摧毁了全部小船,落海而亡者不计其数。
那不勒斯人的炮轰仍在继续。
终于,东面的城墙禁受不住持续的炮击,在奥军众目睽睽之下轰然崩塌。
城墙上站立的士兵摔死者十之八九,幸存者人人残废。
事已至此,纵然此时神明下凡相助,雷奥纳多也已然回天乏术了。
博罗诺夫率领一众儿郎嚎叫着冲入城中,砍杀每一个见到的敌人。
与此同时,城内的一家旅馆突然起火燃烧,一支一百多人的队伍夺路杀出,与博罗诺夫形成两面包夹之势。
望到奥地利公爵标志性的旗帜后,威尼斯士兵心中紧绷的弦猝然绷断,纷纷丢盔弃甲而逃。
雷奥纳多挥剑斩杀了几个逃兵,但崩溃的态势如排山倒海一般,他根本无力制止。
紧要关头,他拉弓射出火箭,试图引爆绑在吊桥下的火药包,却手抖射偏了。
城下的奥军见到一个军官装扮的敌人探身射箭,立刻用箭雨招呼了他。
虽然盔甲挡住了绝大部分弓箭,但有一发箭矢精准地射穿了雷奥纳多的右手。
他连弓弦都拉不开了……
这位疲惫数日的老将军仿佛失去了全部力气。他双膝下跪,仰天哀嚎:“天之亡我,非战之罪啊!”
“尊贵总督阁下,雷奥纳多辜负您的期待了!啊!”
最终,雷奥纳多拔出长剑,割断了自己的喉咙。
基督教教义中规定,自尽是一种罪孽,自尽者没有登上天国的资格,但身疲心死的雷奥纳多不在乎了。
铁剑落地,在地上弹起几下。
他捂住脖子缓缓倒下,喉咙发出“呼呼”的漏气声,在血泊中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