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跌到地上的嘴巴让人终身难忘。
捕杀浪费了不少时间,众人索性在卡托立卡村找了一间空荡荡的马厩安歇下来。
村子的告示牌上张贴着悼念罗贝尔的颂文,上面画着一幅头戴裹头巾的少年,下面书写着尤金四世教皇高度赞扬他大无畏精神的批语,末尾用最大的字号写下“封罗贝尔·诺贝尔为维也纳枢机主教,令伪帝弗雷德里克即日领命归国”的追赏。
罗贝尔哭笑不得。
他还以为是弗雷德里克诓他的呢,怎么教皇冕下这么没溜啊?
安科纳的月光还是那样让人怀念。
罗贝尔双手垫着后脑勺,翘起二郎腿,仰望着夜晚的明月与繁星。
骑士们久经战阵,习惯了在艰难的环境休憩,早早便打起了呼噜。
“哎,罗贝尔。”博罗诺夫悄悄爬到他身边,“咱们这么慢慢走,耽误了陛下的大事怎么办?”
“放心,我走之前嘱咐公爵故意找威尼斯人多要粮草,示敌以强,威尼斯人短时间内搞不清奥军的虚实,应该不敢仓促动手。”
博罗诺夫低声呵笑:“你好像特别喜欢搞疑兵啊,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其实根本不会打仗,只会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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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骗傻子上当也是一种本事。”罗贝尔拍了拍他的头盔,“多看多学。”
“嘿,你小子……”
博罗诺夫还想辩驳,罗贝尔那边就传出均匀的呼吸声,他冷哼一声,也闭目沉沉睡去。
真像啊。
罗贝尔闭目聆听着震耳欲聋的呼噜声,恍惚中仿佛回到了卡利。
雅各布他们现在安定下来了吧。
有了护送粮食的功劳,雅各布终于完成了出人头地的梦想,逝者长已矣,也许有一天他会从丧妻的阴影中走出来,邂逅新的生活。
朱利奥还好吗?他安全逃走了吗?
他虽然不怎么正经,但越是这种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人,遇大事时越不糊涂。
夜袭的五百人,谁都有可能牺牲,唯独朱利奥,罗贝尔坚信他一定能活下来,毕竟上帝总是眷顾傻瓜的。
江天河……
按照那个时代的规矩,十四五岁,差不多是初中三年级吧。
初中的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现代知识,连化学反应都背不熟,刚刚相遇的时候大言不惭的要教他致富的方法,竟然还妄图用美色来诱惑他。
罗贝尔忍俊不禁。
“睡了?”
“还没。”
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罗贝尔下意识应了一句。
几秒后,他猛然睁开眼睛,一位白袍青年正笑吟吟地望着他。
“是你?”
“对,是我。”青年无奈地抬起掩面的长发,“本想不再出现在你面前,但是局势发生了一些小变化。”
“说太多你也理解不了,干脆和我走一趟吧。”
青年手掌一翻,手中凭空出现一柄两米长的螺旋双尖枪。
“你干什……”
还没等罗贝尔发表意见,青年便挥枪刺穿了前者的心脏。罗贝尔只感觉心口发闷,眼前一黑。
再睁开眼时,他已经和青年双双降临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
高大的古树摩云接天,一群罗贝尔不认识的鸟儿飞过树梢,半人高的密草堆钻出一只跌跌撞撞的小驴驹,其后紧追着一只骇人雄狮。
罗贝尔下意识去摸腰间,却愕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换了一身与青年一模一样的白袍,长剑不翼而飞。
“虎。”青年面对猛兽面不改色,反而开口柔声指责,“饥饿而捕猎,饱食而驱离,你为玩乐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