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瞬,她可没有忘记如今自己的爹爹还在冰冷的地上跪着呢!
“皇姑父,我父亲他……”小姑娘的话并没有说完,只听皇帝接下来说道。
“罢了,你生了一个好女儿。”
皇帝对跪在地上的陈若礼郑重其事地说道。
陈若礼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不好,皇帝盯上了他的女儿。
不过,陈若礼的嘴上却恭敬地回道:“谢陛下夸赞,小女她自幼被内人宠坏了,口无遮拦的,还望陛下恕罪。”
自始至终,陈若礼的头都没有抬起来过。
他太清楚面前坐着的这位皇帝的脾性,这些年来,他虽然重用陈家,可是对他陈家的提防也未曾少过。
长姐这些年在宫中日夜操劳,将贤妻良母的形象演绎到了极致,这才换来他的一丝丝怜悯。
可是到最后,他仍然是选择了发妻的孩子。
帝王之术,权衡利弊,是每一个皇家人刻在骨子里的冷血。
越是在这个时候,他就更应该谨小慎微。
“哈哈哈 ,若礼啊,你还真是谦虚,你让溪月往这一站,这京城中的贵女,谁能比得去?”
皇帝越是对溪月夸赞,陈若礼心中的那份不安就加重一分。
皇帝的神色微敛,他语气轻柔的说道:“这地板上还是太过寒凉,起来吧。”
接着,皇帝的目光又移向了陈溪月:“小小年纪,便懂得心疼父亲的不易,未来可期呀!”
“是,谢陛下体恤。”陈若礼慢慢地抬起头,伸直腰背,缓缓地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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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在地上跪了太久,他的膝盖有些酸痛,一时之间,竟有些踉跄。
这个时候,张姒从人群中慢慢的走出来,她的眸色担忧尽数落入了陈若礼的眼中。
一下子,陈若礼的心中满是亏欠,他总是让她跟着担惊受怕。
这辈子嫁给他,是阿姒的不幸。
“若礼。”张姒轻声地唤了一声,然后将他搀扶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她蹲下身子为其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手帕上的鸳鸯很快被濡湿,可是张姒浑然不觉,她只是满眼的心疼。
皇帝的视线一直未曾离开过,看到张姒的神情,他恍惚间记起了那个总是会在自己疲惫时给自己擦拭密汗的诺儿。
人都是不知足的,身边有如此在乎自己的人,却还要去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
“我没事。”陈若礼握住张姒拿着手帕的纤细手腕,屁股坐在刚才张姒坐着的木凳子上,上面还留有余温。
他神色正经,从旁边无人处拉来一个新的凳子,让张姒坐在他的旁边。
女子微微靠在桌子的边缘,顺势坐下来。
陈溪月瞧着父亲和母亲之间的眉来眼去,他们在家中便是如此,她早已习惯。
她转身看向皇姑父,只见的皇姑父的眉头紧锁,似是陷入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中。
她用自己的手轻轻地触碰皇帝的胳膊:“皇姑父。”
陈溪月一声弱弱的声音飘进皇帝的二朵里,男人瞬间回神。
“朕记得你今年也有十七了吧!”皇帝打量着眼前这个纯真无害的小女孩。
陈溪月很乖巧地点头:“是,皇姑父的记性真好,不过,我还没有过今年的生日呢!”
陈溪月在心里盘算着,只要没有过生日,那自己就还没有到十七。
不过,十六也不小了。
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陈溪月的视线始终不在一处。
她四处张望着,却是在故意地掠过某人。
坐在一旁的林七自这个女子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