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照顾到。
疏导完儿子,苏雪想起要给贺冰送学习笔记。
贺冰请假一周了,说是家里爷爷生病很严重。
贺老爷子八十有二,算是高龄。
老人家上了年纪,身子骨一有点事,都会成大事。
一周还没见好,怕是病的不轻。
贺家,儿子,孙子,曾孙子都回来了。
床上老人满头银发,眼窝凹陷,干枯的手像是抓着什么,却又无力摊下。
贺彦章问道:
“爸,您想说什么?我在听。”
耳朵凑在老爷子唇边细听。
“小……姝……小……姝……”
贺老爷子嘴里反复念叨。
贺彦章泪目,他妹妹早就离世三十年,他爸一直在悔恨中度过。
也许是在悔恨当初的阻拦,悔恨没让妹妹风光出嫁,更是悔恨没保护好她,才一年便天人永隔。
“章儿,萧……萧庭山。”
萧庭山,京中低调却无人能及的萧老,他妹妹的丈夫。
“爸,您等着,我这就让人去请他。”
他爸大概想临终前见一见这个他一辈子不愿意承认的女婿。
苏雪送完资料后安慰了一下贺冰准备离开时,刚好碰上萧老匆忙赶来。
萧老神情严肃,还带有几分紧张。
“苏雪,那不是你们家的萧叔吗?
怎么会来我家?”
呃?这个问题她怎么回答呢?
她也不知道啊。
“可能跟你爸认识?
那个领他进去的不是你爸吗?”
两人的对话有点无厘头。
贺俊一脸懊悔地从房内走出。
如果他那晚回来没跟爷爷提在苏雪家见过萧老的事,他爷爷也不至于在院中坐一整晚才病倒。
他是罪人,是害了他爷爷的真凶。
贺俊感觉不到痛似的捶打树干。
“你二哥心情好像很不好,手都流血了,不去劝劝?”
贺冰冷笑:
“该!谁让他口不把门,爷爷病倒就怪他,他现在可是家里的罪人!”
人家兄妹,这话不好接。
苏雪还是走吧,气氛太压抑。
“医生说,我爷爷是心病,是抑郁。”
贺冰突然开口:
“我们家就我一个女孩,爷爷从小把我当掌上明珠。
小时候他抱着我教我写字,写着写着眼泪却悄悄流了下来。
以前我不懂,后来才知道我原来有位小姑姑,她是爷爷的心头肉。
听我爸说,小姑姑衣食住行都是爷爷一手打点,生怕谁亏待了他闺女。
写字,画画都是爷爷手把手教,我爸这个长子都没这个待遇。
小姑姑爱上了一个人,爷爷觉得跟着他生活没保障,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可是姑姑情根已种,不顾爷爷的反对,毅然决然地跟那个男人结婚。
大概一年,姑姑因为难产去世,孩子也没活了下来。
爷爷的头发是在知道姑姑去世的消息一夜之间变白的。
从此之后,贺家不准提起小姑姑,更不准提起那个男人。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做什么的?
你说,姑姑后悔吗?
可能那个男人早已再娶。
如果姑姑当初不跟他在一起,也许会嫁个门当户对的人,一辈子衣食无忧,还能常伴爷爷身侧。”
后悔吗?
这个问题只有当事人才能回答。
爱情重要还是生活重要,仁者见仁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