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耐着性子想要和她化解矛盾,试图用温柔去融化她心中的坚冰,可换来的却是她那冰冷刺骨的恨意和口不择言的讥讽。
她对傅逸川的爱有多深,对自己的恨就有多浓,这些都像烈火一般将自己的愤怒彻底点燃。
理智的堤坝在那一刻轰然倒塌,温柔和耐心如同被狂风吹散的烟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愤怒如同岩浆般在胸腔中翻滚,咆哮着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最终所有的耐心都化作了冰冷的威胁,将她困于自己身边。
她像个刺猬一样竖起全身的尖刺拒绝着自己的靠近,而自己也始终还是介意她对傅逸川的那份深情。
那些甜蜜过往都变成了一根根刺,扎的他鲜血淋漓。
他在这理性与感性中反复挣扎,却不知地如何破解。
曾经他想要彻底的将她从自己心中移除掉,可她就像刻在看自己骨子里似的怎么也抹不掉。
从他还是太子的时候,父皇就耳提面命地教导他:身为帝王,最忌讳的就是优柔寡断,妇人之仁。
为了皇位,他可以牺牲一切,包括爱情,包括兄弟之情,甚至,包括自己的良心。
当时,他亲口下令赐死了傅逸川,看着那个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兄弟,在自己面前痛苦挣扎,最终断气身亡。
那一刻,他不是没有动摇过,不是没有想过收回成命。
可是他心里清楚,傅逸川的背叛,楚倾歌的爱慕,始终是不可触碰的底线。
深吸一口气,萧景煜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转身朝着御书房走去。
如今大梁虽然取得了战争的胜利,但朝政积压了许久,他必须尽快处理,才能让百姓过上安稳日子。
奏折堆积如山,批阅不完的国事奏章,处理不尽的政务要事,可即使在这样高强度的忙碌下,萧景煜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做到心无旁骛。
这些原本该让他感到充实的事务,此刻却如同嚼之无味的鸡肋,让他食不知味,难以集中精神。
楚倾歌的音容笑貌,一颦一笑,始终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的思绪,让他烦躁不安。
他越是想要强迫自己不去想她,她的身影就越是清晰地出现在眼前,那双清澈的眼眸,如今却盛满了恨意,刺痛着他的心。
终于,在下过早朝后,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煎熬。
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地催促着他,让他去见她,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也好。
萧景煜鬼使神差地放下了手头紧急的政务,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锦华宫走去。
一路上,他的心情忐忑不安,既期待见到她,又害怕面对她眼中的冰冷和疏离。
走到锦华宫门口,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绪,这才迈步走了进去。
一眼,他就看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
她斜倚在软榻上,身穿淡色襦裙,更衬得肌肤胜雪,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挽起,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倾歌,朕回来了。」萧景煜看着她隆起的腹部,心中五味杂陈,他走上前,试图伸手去抚摸她的肚子,却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楚倾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疏离,「皇上凯旋而归,臣妾恭贺皇上。」
萧景煜心中一痛,却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朕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辛苦了,如今你身怀六甲,更应该好好照顾自己。」
「皇上说笑了,臣妾不过是区区一介妃嫔,哪谈得上辛苦二字?倒是皇上,为了大梁江山社稷,不辞辛劳,御驾亲征,实在令人敬佩。」 楚倾歌语气平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