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每一次行动。
米莎郡的数次战役中,他以自己为核心,结合玩家之间独有的情报优势,打造出了一个细致到每一个斥候,每一支小队的指挥体系,就连只负责传话和中转的羽莺都在这等信息量下头昏眼花。
苏米尔的决战,他在战前就完成了整套博弈的‘剧本’,就连狼骑兵突入的时机,萨满祭司与狂战士之间的配合,对某支邪教徒队伍的干扰,都由他在主战场的高台上进行即时调度。
骑士斗技大赛的团体战,他早在比赛前就已经考虑到了所有情况,并凭借‘默’的执行力完美地践行了每一步计划,以匪夷所思的零误差将圣枪骑士学院代表队生生算死。
而在后续战火联赛与丹奴军事学院的魔女特蕾莎·塔罗沙进行推演对抗时,双方更是全程在细节上做文章,光是墨檀在比赛中从特蕾莎身上学到并当场复刻在自己麾下部队的复合战术,就超过了五十种,最后的斩首更是如手术刀般精准,几乎是通过指令卡以‘分钟’和‘个人’为单位直捣敌军核心,强行‘操作’出了一场胜利。
这是‘黑梵’的特长,是基于其能够相当程度上共鸣‘己方’与‘敌方’,将自己的个人优势发挥到极致,咬中敌人一环就令其被纳入整个战术体系再难挣脱,最终被一步步引导向失败的极端微操,是无数时间堆砌出的‘算无遗策’。
但包括墨檀自己在内,真正的用兵者都知道,这个世界从来都不存在所谓的‘算无遗策’,而他本身的精力与控制力,也是有极限的。
仅有五人的芬里尔小队他驾驭得来。
敦布亚城的小规模实战演习他驾驭得来。
对方只有本能且极易被引导的米莎郡战役他驾驭得来。
宛若即时战略游戏的百战六型推演博弈他驾驭得来。
苏米尔那场与耳语教派东北教区的博弈规模过大,但在赌上一口气的情况下,因为自己那份糟糕透顶的恋情而心情极端糟糕,将敌人那场战役当成了宣泄手段的他终究还是勉强把胜势维持到了最后。
最终,他一鸣惊人,成为了无数米莎郡与苏米尔战役亲历者口耳相传的‘指挥大佬’,更是在学园都市的战火联赛过后在游戏中名声大噪,以至于在两位神眷者随行的情况下,依然得到了圣域北境某边城的绝对指挥权。
而这也侧面证明了,且不管是给曙光教派面子还是真心觉得‘黑梵牧师’可堪大用,墨檀在圣教联合中的理论地位已经不亚于圣子、圣女这个级别的人物了。
但就是这样的他,在心里却始终对自己放心不下,归根结底,就是因为墨檀不想、也不敢放弃对细节的把控,又很清楚自己终有一天会顾不全细节。
苏米尔一役,已经让他看到了自己的上限。
要知道,就算是那诸葛武侯,最终都因为军中大小事务皆是亲力亲为而早起晚睡、积劳成疾,最终被晋宣帝神预言道:“诸葛孔明食少事烦,其能久乎!”
诚然,墨檀觉得自己在无罪之界中十有八九不会重演丞相的病故五丈原,他同样清楚,自己不可能永远缩在舒适圈中不出来,但他又极度恐惧,当自己被迫离开舒适圈的那一天,会不会原形毕露,酿成大祸。
在抗压能力极差的‘绝对中立’人格下,墨檀在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处于严重焦虑中,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却又不敢涉嫌在任何一场战役中做出新的尝试,唯恐让那些信任着自己的战友白白送了性命。
他没有那么多‘担当’,却也做不到‘不羁’,他不敢放手一搏,亦对未知感到恐惧,他试图说服自己目光放长放远,却又以顾全他人为借口迟迟不踏出那一步,狼狈且疲惫地撑到了现在。
其实已经没时间了。
无论是眼前的血蛮,亦或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