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坐坐现在怎么样?”
燕栖夜:......
这不是位置舒不舒服的问题!
若她真的坐下去,那感觉实在是奇怪。
她曾经见过燕以熙的父君这样坐在廊下,而年纪尚小的燕以熙跪在院地里受罚。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燕栖夜认真想了想,把这并不重要的记忆从犄角旮旯里给翻了出来。
好像是因为燕以熙文章写不过燕于飞?
又或者是燕于飞被太傅夸了而燕以熙没有。
燕栖夜没有在宫内受过皇女专门的教育,也不清楚这破文章一次没写好会不会掉几块肉。
她只记得那次,偶尔被接回去看看还能活几年的自己闲着无聊爬上宫里祈福的老树,仗着有功法没人发现,一个人藏在树上和凤凰聊天。
结果她和祂还没聊两句,隔壁的动静突然大了起来。
燕栖夜本不想去看,但架不住八卦的凤凰催促,只好在那处砸东西声音消停的时候拨开了遮着自己的树叶,透过小洞往那处看去。
结果她就那样和跪在院子里的燕以熙对上了视线。
燕栖夜这辈子都记得那一眼。
同样的,燕栖夜这辈子都觉得燕以熙的父君脑子有坑。
燕以熙没经过什么正规训练都能一眼发现藏在树上将自己身形隐匿起来的她,那就说明燕以熙在从武方面天赋极高。
既然从武天赋极高,那有什么必要因为一个破文章在这里大发脾气?
直接送去学武啊?
凰国那么崇尚武力,一个习武的皇女不比写文章的在那人眼前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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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燕栖夜不理解燕以熙父君的脑回路,也不理解跪在院子里沉默地看着她的燕以熙为什么不反抗。
不理解但是尊重。
反正挨骂和挨打的不是她。
凤凰不明白燕栖夜为什么开始想那种久远的事情。
这和现在的事情有关系吗?
莫非祂家晚晚是准备和燕以熙的父君告状?
[不去告状,我讨厌那人后宫里的每一个男人。]
每个都满肚子坏水,和他们见面无异于折寿。
凤凰拿凰火捏了一个燕呦呦的轮廓出来。
燕栖夜顿了顿。
[呦呦她爹除外。]
凤凰满意了。
燕栖夜从那些奇怪的记忆里回过神来,垂眸去看底下还在坚持的燕以熙。
“你到底想问什么?现下只有本王和梦侍卫,暗处你也能感觉到没有其他无关之人家,不用担心今日我们的谈话内容泄露出去。”
燕以熙的表情有些松动。
燕栖夜伸手推掉了梦蝉衣不知道哪里掏出来的茶具,看向还是不愿意说话的燕以熙。
这个已经能够独自带领军队的皇妹渐渐地和燕栖夜记忆里那个被父君责罚、倔强地跪在地上的身影重合。
[你要是真的想和她耗着的话,还是坐会吧。苦了谁咱们也不能苦自己。]
凤凰都想帮燕栖夜把梦蝉衣又掏出来的果盘接过来了。
[你想劝她也没有用的,你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就教唆她反抗嘛,她现在照样还不是大孝女。]
燕栖夜没听凤凰的唠唠叨叨。
“说话。”
燕以熙动了:“皇姐,你说,亲人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燕栖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怪不得要来找她。
燕栖夜下意识地去摩挲手指上那枚藏着武器的戒指,心里仔细权衡。
燕以熙这个问题问对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