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欣阮和温合宜都低低的应了一声,顾锦璃却勾了勾嘴角。
    她们没理了就想息事宁人,还真将她当泥团子了!
    顾锦璃垂首,乖巧应道:“是,臣妇谨遵太后娘娘教诲。
    就算二婶赏赐给温凉的婢女当众折了臣妇的颜面,就算大妹妹不领臣妇的心意奚落臣妇,就算郡王妃当众扬言要臣妇给她磕头赔罪,臣妇为了家里和睦,也绝对不会放在心上。”
    殿内一时针落可闻。
    沈皇后用杯盖撇了撇茶叶,便随手将杯盏往旁边的小几上一落,杯盖与杯身碰撞发出的脆响格外刺耳。
    “灵毓今日确实委屈了……”沈皇后幽幽开口。
    顾锦璃垂着眼睫,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是强忍委屈的倔强,“臣妇不委屈,不过是家里人的一些龃龉,只要家里能安宁,臣妇不会放在心上的。”
    建明帝险些笑出声来。
    温凉那小子是暗着阴,这丫头是明着算,真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早在顾锦璃进宫后,便派人去平阳王府打探,对王府里发生的事是一清二楚。
    他冷冷扫了温合宜一眼,不怒自威,“合宜,这都是怎么回事?”
    温合宜急得泪光盈盈,她想解释,可她嘴唇肿的老高,痛的根本张不开嘴。
    蒋太后见建明帝和沈皇后都偏向顾锦璃,立刻拧眉道:“不过是小女孩之间的矛盾,何至于让皇帝和皇后插手,传出去免不得被人笑话。
    亲戚之间都是越吵越亲,越打越近,孩子之间的事大人莫要跟着掺和了。”
    蒋太后摆明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可她仗着太后之尊,建明帝也不能太过置喙,否则便是不孝。
    建明帝收回视线,脸色阴沉,冷冷道:“小陈子,朕记得内务府前两日刚得了一对青玉镂雕牡丹佩,你去取来拿给灵毓。”
    想了想,复又道:“还有那件紫檀边金桂月挂屏,派人给灵毓送到平阳王府。”
    玉佩太小,别人瞧不见。
    但那个挂屏需要两个人合力才能抬走,这一路上定然传的人尽皆知。
    蒋太后不让他插手,那他就送点东西过去,让所有人都知道顾锦璃受了委屈,而平阳王府里有居心叵测之辈。
    建明帝手头现银虽少,但内务府中的奇珍异宝都归他一人所有。
    他想送谁便送谁,而若是没有他应允,就算蒋太后也不能私自挪用。
    能被建明帝记住的,都是顶好的东西,蒋太后听了都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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