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进门的青峰也一脸懵。
他李策,再孩子,挠头道:“殿下,您在路上撇下我们,自己骑马回来,也才是几天前的事吧?”
这点时间,就算是鸡蛋,也孵不出来。
“不是我的,”李策瞥一眼府医怀中的孩子,嫌弃道,“本王和娇娇的孩子,比这个好。”
话间又听到门响,李策连忙就要把孩子抱回来,见进门的是个婢女,才放下孩子作罢。
“捡的。”他没好气道。
“捡的啊?”李璟一脸热闹的表情,“那你那心肝呢?”
李策想到自己着急忙慌回来给孩子病时,明德门下那一对璧人,顿时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我哪有什么心肝?”他瞪了李璟一眼,又微咳着叹气道,“本王的心肝,被虫蛀了。”
叶娇没有来孩子。
傍晚的时候,京兆府刘砚倒是差人送来口信,京都暂时没有丢子者报官,所以就请楚王殿下再养几天孩子。
刘砚的风格还是那样,一句客套话都没有,也没要结一下医药费。
孩子的病情转危为安,醒来后不哭不闹,赵王妃差嬷嬷把他抱去逗玩,也不认生。
第二日李策觉得老这样也不是办法,于是让青峰抱着孩子,他们出去找叶娇。
你不来,我送上门总可以吧?
结果武侯铺没有,城门下也没有,李策寻来白羡鱼,白羡鱼乖乖禀报道:“在东市听人呢。”
听人是好事。
她去的地方,一般都是大的酒楼,里面为人设个地台,放上齐腰高的桌子。人站在桌子后,响板一打,娓娓道来。
热闹的人就坐在大堂内,随故事情节或鼓掌叫好,或忍不住痛骂出声。喜好安静的会坐进包房,那里面地方不大,对坐的两人微一起身,就能碰到彼此的额头。
有白羡鱼精确的消息,李策很快找到那处酒楼。
大堂内没找到叶娇,人眉飞色舞,讲的竟然是叶娇的故事。当然没有提名唤姓,但略一听,就能对号入座。
——“上回合我们到‘傻公子误把陷阱进,俏姐智探黑监牢’,这一回合,我们来讲‘俊将军摔枷护花,俏姐举步伸冤’。”
“讲这个啊?”青峰踮起脚尖道,“正好让卑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人口若悬河道:“话那俊将军带人来抓姐,与她在垂花门处两两相对。俊将军百般不舍,俏姐眼泪汪汪。俊将军递上帕子,口中道:‘我的那个心肝儿宠儿啊,抓你非是我所愿,实在圣命不由人。我情愿与你化作比翼鸟,与你水里成双对。今日你若不能活,我必舍命去跟随!’那俏姐,穿青衣,披红氅,双眼泪垂把将军望,哭道:‘原以为你我青梅竹马好事近,谁知命不由人遭奸害。我若去走那黄泉路,将军你万不可寻短见。我要你把我记心头,去伸冤,去报仇,去送贼人进阎罗殿。下辈子,再见你,我与你结草衔环定终身!”
“天啊……”青峰微微赞叹。
“天啊!”百姓们抬袖拭泪,“这也太感人了。”
李策脸一黑道:“这人不想活了!”
他的声音有些大,引起旁边一位听百姓的不满。
“哎呀你这人!怎么听不到这故事的妙处呢?今日这已经是第二场,我连听两场,每回都得听哭。”
“我问你,”李策道,“后面就都是将军?没有什么……皇子出场?”
“有!”百姓道,“有个娶妻后一直没有孩子的皇子,跑到殿前为俏姐鸣冤呢!”
“就没有……”李策耐心问,“尚未成婚,慕俏姐的皇子?”
“没有!”百姓很笃定,“你别话了,这都快讲完了!”
“完了!”听到此处,青峰终于明白过来,“殿下,他们把您的戏份给删了。”
地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