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日暮西斜,一个女人手持着一把油纸伞,腰间别剑,踏着轻功朝着尘心派的方向赶去,正是李贵芳。
李贵芳脚底下踏着飘忽的轻功,不断在山间穿梭,心里回荡着的,却始终是黎湘的一句话:老女人,你永远不会懂得情爱的滋味!李贵芳咬牙切齿,同时心里冷笑道:“哼,不就是男人么,我李贵芳岂不是随手就能抓一大把?”
眼看着太阳落山,李贵芳连行两日,也是有些颜色憔悴,当然,主要还是因为没能杀了黎湘,半路被林潜和降煞子坏了她的好事。李贵芳肚子有些饿,奈何
山间无树果,她一个女人家也不会做打猎之事。正当她饥肠饿肚之时,遥遥却望见山头的另一端升起冉冉的炊烟。李贵芳心生喜意,暗道:“没想到在这歧黄山,还有户人家!”
翻过山头,一股饭香味顿时远远飘来,李贵芳寻香识路,很快便找到了那户炊烟袅袅的人家。在这荒郊野外,搭家成户实属不易,这户人家外面制了一层木栏栅,里面有两个草棚,圈养着鸡鸭,中间是小木屋子。李贵芳在栅栏外面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正巧,此时从那木屋里走出来一位中年汉子,眯着眼老远望见木栏栅外面好像有个人影,他走近看,原来是个姑娘。
中年汉子走近,瞧着李贵芳站在栏栅前一动不动,面色疑惑。原来那李贵芳,并不与世俗中人接触,更何况面前是个男人,她更不知如何开口。
汉子虽说粗糙,但俗世中人,反而更善解人意,他看李贵芳弯着腰,面色憔悴,料定是几天没吃着饭了,是被自己的饭香味引来。老汉便开口问道:“这荒郊野外,姑娘若是不嫌弃,不如同我们一道用餐如何?”
李贵芳不知如何作答,只是微微点头。老汉正要替她打开栏栅,却只见李贵芳纵身一跃,在空中一个侧翻,转眼就来到了汉子的边上。汉子瞧见,心中诧异,顿时觉着李贵芳乃是贵客,连忙一边伸手邀请李贵芳入帐,一边嘴上热情招待,李贵芳欣然接受。
走进屋子,李贵芳不禁皱眉,这桌上的饭菜,实在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一大盆米饭,两个素菜,唯一的肉食,是一小撮肉末撒在青菜叶上。这样的菜,便是尘心派拿去喂猪喂狗的剩菜剩饭都比不上,怎么配得上她李贵芳?
李贵芳的神情,自然全看在中年汉子的眼里,不过汉子却没有丝毫生气,反而打心底觉得抱歉,自己家的条件,确实委屈了这位姑娘。汉子忙扯呼道:“老婆子,家里来客人了,去把鸡棚里还有的几只鸡,挑两只肥的杀了吃。”
从屋外推门走进来一位妇人,手里还拉着一个小男孩,那妇人捧捧男孩的小脸,让他到他爹那头去,她看了丈夫一眼,虽然丈夫打猎,但也不是天天都有收获,没打到猎的时候,家里仅靠几只母鸡下蛋来添点荤腥。妇人看到李贵芳的打扮,知道是家里来了贵客,她向来体贴丈夫,便按照丈夫的意思,走向鸡棚。
汉子把儿子抱在腿上,见李贵芳不说话,只能自顾自呵呵笑笑,然后道:“在下孙义桥,外面的是拙妻,这是我儿子,叫孙叶,今年刚刚六岁。”说罢,孙叶朝着李贵芳做了个鬼脸。
李贵芳不喜孩童,看着孙叶对自己嬉皮笑脸的样子就是一阵恶心,忍不住转过头去。汉子连忙手指敲了下儿子的脑袋,喝道:“不能无礼!出去找你娘去!”孙叶摸着脑袋不知所措,只好慢悠悠的从他爹爹的腿上跳下来,然后推开门跑了出去。
中年汉子面色一红,深怕自己儿子不懂事惹恼了李贵芳,连忙道歉道:“小孩子不懂事,别介意!”
李贵芳冷哼一声,对汉子道:“尘心派掌教,李贵芳。”在她心中,如今尘心派的师父已死,自然是她这个首席弟子来当尘心派的掌教了。
“李掌教,贵客!”汉子闻言立马拱手拜上。
李贵芳将油纸伞放到一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