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剑?”
赵新琦道:“不错……只是他并不肯见我。”
他道:“我想问他,让他亲口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仇恨,需要咏剑山庄那么多弟子的生命去偿还,需要几位长老,甚至庄主的命去抵债!”
林霖道:“也许他并不想,只是身不由己。”
赵新琦道:“你的意思是?”
林霖道:“他已深陷仇恨的旋涡,他未必不想摆脱。但仇恨是双方的,也是持久的,一个人想要摆脱仇恨着实不容易。”
赵新琦道:“但我不知道他经历的是什么仇恨,所以我也不能理解他。”
林霖道:“你若了解,也许你也会陷入旋涡,现在这样岂不很好?”
赵新琦道:“但我若与他见面,我会劝他放下仇恨。”
林霖道:“如果没有经历过,就别去劝别人。这是件极其愚蠢的事。”
赵新琦道:“所以我才一定要见他,去了解他的过往。”
林霖叹气道:“他未必愿意见你,你也未必认识他。”
他接着道:“说不定你们一见,就会成为生死仇敌。”
赵新琦疑道:“为何?”
林霖道:“只要他在,他便会杀了你的父亲!”
赵新琦沉默。
仇恨复杂,而宽恕仇恨要比仇恨本身复杂十倍不止。
所以杀人流血,才成了解决矛盾最好的方法。
赵新琦放弃了。
他既不能设身处地去想,便不如不想,否则就是愚蠢。
当清晨来临,暖阳初照,已经陆陆续续有人到山庄来了。
当然,大部分人来,还是抱着瞻仰拜访的态度来。
他们收了拜帖,所以进来时还必须带一份礼物。
清点礼物的,是咏剑山庄的一位老管事,名字叫做王清。
最简单的也是最直截了当的便是银子。现已有了十二大箱雪白的银两堆在门内。
稍微有点新意的,有如字画,刺绣,珠宝这类。
王清一一细数过,将送礼的人的名单和物件写在账本上。
客已入内,但人却不见其踪。
来的大部分人,都是看在咏剑秘典和老庄主赵旧羽的面子上才来的。
但现在咏剑秘典拿不出来,老庄主消失几天后,现在也不知踪影。
只有少庄主赵新琦负责接客。
但那些人并没有恼怒,也没有迫不及待的样子,他们很耐心很惬意,宁愿在庄子里互相闲聊。
他们理解咏剑山庄的困境?
不,恰恰相反,他们乐得看咏剑山庄窘困的模样。
其中便有兴龙教的教主吴震,孤鸿派长老莫悲愁,流云剑宗副宗主梁露,清水道观的观主溪散人。
兴龙教与清水道观,距离龙候山脉不过百里,分别位于龙候山以北,龙候山西南,此两派历史悠久,底蕴深厚,但近年来却有所没落,因此一直居于咏剑山庄之下。
流云剑宗与孤鸿派,具是吴越有名的剑修门派。
流云剑宗一招流云剑法,独步天下;孤鸿派的落鸿无情剑,也曾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名技。
但三十年来,咏剑山庄的朱飞,胡毅,赵旧羽先后出山,奈何这三位的剑法资质太过惊人,力压群雄,所以这两派也落在了咏剑山庄之下。
已到午时。
苏岑,陆兴,刘洪,各派的长老掌教都已上座,而其他门下的弟子和一些江湖散修也齐齐聚到了堂前。
如此宏大的场面,倒让赵新琦暂且忘记了他所处的困境。
他接过老管事王清手中的账簿,从头至尾仔细看了一遍。
送出的一百四十份拜帖,已经来了一百二十七人。可以说几乎是人来齐了。
但赵新琦却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并